他身后进来的英华，此时再见却不在是那个在大门口拦着急着要英谷雨答复的样子。

田氏见他们来了，便是嘱咐下去，可以开膳了。

入座之后，英谷雨见桌上的菜色与往日并无不同，但似乎俱是无甚胃口。

他们草草吃罢了晚膳，田氏也无意与他们久留，英谷雨与英华便是先一步告辞回去了。

途中，两人并无甚话语，直到英谷雨到了断霜楼前，要进去的时候，英华这才出声说道：“四儿，你说天家果真不近人情吗？”

英谷雨对于英华问出此话十分的诧异，她原本准备迈进院落的步子，又是回转了出来。她自然是想到了

长春夜的那条人命，“自然”二字几乎要冲口而出，但她还是忍住了，再次想起刘透儿，便是噙笑与他回答说道：“哥哥何以挂心这些。我白日见了透儿姐姐，她…”

未等到英谷雨说完，却见英华一脸的黯淡，他似乎并不愿意此时谈起刘透儿。又是片刻，他这才喃喃说道：“我有些天没见她了。”

英谷雨自然不再多言，她想，或许张校尉的事情要让英华低沉好一阵子了：牵涉到了内宫，这事情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平息。英谷雨便是歪头想着，自己该如何劝说下他。

英华却是长叹一声，道：“我可真没用，若是大哥必然不会如此。”

他这么说，英谷雨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不知英华说的是哪一样，若是眼下的局面——哪怕是英相却也不好插手。她顿时振奋了自己的精神，与英华拍了拍肩膀说道：“二哥哥，别想那么多，早些休息。说不准，事情到了明日就有转机。”

英华知英谷雨说的是安慰的话，自也未有推却，又随意说了两句，便是告辞各自回去了。

英谷雨站在断霜楼门前，目送英华就此离开：不想她这个往日没心没肺的二哥，竟是这等重情重义的人。只是成全情义二字，却并非是每个人都有这等的能耐和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