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白皱了下眉头,沈太傅尚在,妍儿身子尚好,沈戡济即便厌恶于他,也只是因他前头对妍儿不好,但不应当会恨得如此之深。
尽管沈戡济将那恨意藏得快,但萧玉白前世就面对过这样的恨意,即便转瞬即逝,也能轻易察觉到。
他似乎真想岔了。
沈戡济也发觉到萧玉白的眼神变化,手上一紧:“怎么,殿下现在才担心起表姐会离开上京?”
“你喜欢妍儿。”萧玉白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讽刺,不慌不忙的轻声说道,像是在揭开一个早就失去吸引
力的秘密,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那是我表姐,我当然喜欢。”沈戡济承认,但听起来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以他的性情,分明该回一句与你何干,正如他所言,妍儿是他的表姐,他喜欢,无论是哪种喜欢,与他这个外人有什么干系?
萧玉白看着沈戡济,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沈戡济会诸般看上京的人不顺眼,终于明白他为何赖在西北不愿动弹。
不是因为怨他,不是因为心系家国,只是因为她葬在那里,哪怕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西北何处,她终究是在那里。
少年人的恣意妄为,原来不过是因为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
萧玉白叹口气,沈戡济轻笑声,看向外边炙烈的阳光,树叶被晒得闪闪发亮,远处的莲池里又添几簇娇艳,夏意渐到浓处,但心却未见夏日灼热。
“殿下越来越让人生厌了。”沈戡济低声说道,这般叫人生厌,难怪笼络不到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