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就醒了，只觉得口渴得厉害，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灌了壶已经凉透了的茶，意识这才清醒些，再倒回床上猛然发觉不对劲，转头一看只见昏暗里有张脸，看起来还有几分熟悉…

沈戡济：“…”

盯着那张脸，沈戡济愣了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发现自己不是宿醉眼花了，自己床上的确多了个人，心底蓦然一慌，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所幸清醒过来后反应得快，及时撑住踏脚才幸免于难。

但，这可算什么事？

慌也慌过了，沈戡济看着还没醒过来翠心，扶额苦笑，这是谁的主意，他用脚都能想出来，除了祖父，太傅府里还有谁？

祖父可真是…

沈戡济咬牙，迟疑了会儿还是先起身去寻沈靖轶，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大约是没机会娶到表姐，但不等于他就需要个表姐身边的丫鬟，这种事——

沈戡济不知道该怎么述说自己心底的郁闷，留个表姐身边的丫鬟，这不是给自己找膈应吗？

尽管已经是夏天，临近天亮时依旧有些凉，出门叫凉风一吹，沈戡济的脑袋越发清楚，心底的郁闷也更多，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表姐是要嫁给未来的储君，做太子妃也好，侧妃也好，甚至只是个寻常妾室也好，横竖他都没机会。

那是在接表姐回来时就定下的，这也是这些年表姐喜欢萧玉白，祖父明明见着她受尽委屈，却从没有明言反对的原因，也是祖父教表姐审时度势的原因，后宫里头不需要太多的宠爱，需要的是双能看透错综复杂的形势的眼睛。

若是一直那么下去，沈戡济也不知最后云心妍会在东宫里头占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但前头萧玉白在勤政殿外拒了云心妍的心意，沈戡济收到消息便知机会来了，这才找借口赶回上京，为了回来这一趟，他母亲把将军府的库房翻了个底朝天。

却没想到回来迟了步，表姐的处境比先前更糟糕，

连萧玉谌也掺和进来。

没有人会希望自家姐妹给人做妾，往后处处矮人一头，连生下的孩子也只能捡正室剩下的，沈戡济自然也不希望，皇妃的名头听着都是荣华，可说到底还是妾，总要矮人一头，宫里头又险恶，荣华这两个字他也可以给表姐挣来！

这最让他烦心的事还未有解决之法，祖父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