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别家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意图,不会允许女儿带着阖族踏进这泥潭里,只有她,只有她会仗着祖父的宠爱去求那一丝任性。
她以为是这样,所以昨天才会主动跟萧玉白拉开距离,摆正自己的位置,可现在看来似乎不仅仅是这样。
他是经过孟家的事已经彻底抛弃了往时的自傲,还是发现了孟璃夏的谎言,觉出她的心意来?
云心妍很是茫然,她很希望是后者,她再怎么聪明沉得住气也只是个小姑娘罢了,希望自己的意中人也能把自己放在心上,希望他如往昔一般自傲凌云,不必为了些许东西就折下头颅,可如果是前者…
如果是,她又该怎么办?
皇子府里不会留出时辰来给她慢慢思索,那茫然不过才生出些枝桠来,方姑姑的声音就传来:“今儿日头这么烈,姑娘怎么来了?”
云心妍掀开帘子,果然看见方姑姑在软轿边,脸上瞧不出来丝毫异样,就像是府里头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姑姑言重了,戡济无状伤了殿下,陛下虽然罚过了,但也本该来赔罪,只是时候紧,还得请姑姑与殿下说说,待戡济沐休时,再叫他来与殿下赔罪。”云心妍轻声说道。
方姑姑瞧着她脸上的谨慎和小心,心下不禁叹口气,若是孟尚书那姑娘,只怕这会儿已经跟殿下哭诉自家弟弟去了多不好的地方,要殿下去求陛下收回成命了。
“云姑娘不必担忧,既然陛下已经罚过了,殿下自是不会再计较,少将军也受了不轻的伤,昨儿还在勤政殿外头跪了一个时辰,今天这么早就出城,身子可吃得消?”方姑姑笑道,说到后头神情中隐约有些忧色。
她是看着萧玉白长大的,见萧玉白吃了这么大的亏,心底自是恨沈戡济,亦难免迁怒云心妍,但想着昨
日萧玉白同自己说的话,方姑姑除了叹气也气不起来,瞧着云心妍也不知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亦不知该说她是聪明还是愚钝。
“劳姑姑挂心,戡济他自小身子便比同龄人好,现下还受得住,陛下那儿耽误不得。”云心妍低声说道,若不是景平帝命沈戡济今日就去玄机大营,她是想等他把伤养好了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