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不待安夫人回答,安意如便笑了:“母亲可知,这上京如今热闹着,若是赶得及,只怕师父也要来凑上一凑,咱们府上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安生瞧着就是了。”
“你师父!?”安夫人大惊失色,提起弦生歌,她并不像在人前那么尊敬,反倒有些畏惧,看来当初弦生歌做的事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叫她到如今也不能忘却。
安意如点头:“我给师父去了信,相信师父很快就会收到,师父她一定很有兴趣。”
很有兴趣!?
安夫人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摇摇欲坠,幸得安意如手脚快扶住了她,但现在安夫人宁愿自己昏过去了。
眼前渐渐恢复清明,看着女儿关切的眼神,安夫人呛了声,甩开她的手满脸懊恼:“我是哪辈子做了孽,才会生出你这么个活祖宗!”
安夫人是悲愤交加,原以为自己这丫头不过是性子不大定,古灵精怪的爱捉弄人,却没想到她还把那个女人往自家引!
那女人走了就走了,最好是这辈子都别再来,她怎么…怎么还——
安夫人现在叫人把这臭丫头拖出去打板子的心都有了,偏生安意如见她挺了过来,又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母亲你担心什么,师父就算要来,起码也得是两个月后,说不准那时候事情都结束了,师父就不会来了。”
这话说得尚有几分道理,上京整日人来人往,局势可百日如一,也可瞬息万变,就譬如两个月前,他们都以为萧玉白必定在萧玉谌手里讨不得好去,都暗笑沈靖轶聪明一辈子,却教出来个那么糊涂的外孙女,瞧上谁不好,偏瞧上了萧玉白。
可谁知道一夜之间萧玉白就在景平帝跟前儿翻了身,还叫萧玉谌和孟尚书接连吃亏,要说五皇子府和孟家私下里来往过密的事被抖露到明面上来,没有萧玉白从中作梗,瞎子都不相信。
因此这局势究竟如何,无论是旁观者清还是身在局中,谁都不可能完全看透,更不可能完全控制它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