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云心妍不是不贪嘴，而是身子太瘦弱，加上经常挨饿，把肠胃都饿坏了，多用点儿下去不是吐出来，就是哭着肚子疼，明明比他还大一岁，瞧着却比他小许多。

“五皇子以为表姐就是生来就沉得住气，瞧见喜欢的也能忍住？不过是吃多了苦头，不想再吃苦头，才熬出来那么个性子。”

“小民不在乎尊贵不尊贵，沈家的荣耀也好权利也好，小民自会去挣，只希望往后都能有个人把表姐放在心上。”

沈戡济知道，自己表姐的那个性子，除非未来夫君把她放在心上，不然她不会主动去索取关心这一类的东西，就算是现在，若不是萧锦央总来寻她，同她说说萧玉白，她就算在心里憋出朵花来，也不会叫人去打听。

表姐她太像暗夜里盛开的夜莲，无香无色，需要有人仔细去寻，需要有人放在心上，才不至于枯萎。

因此萧玉谌前头那番作为，已经让沈戡济生出诸多不满，他也许是不想让人觉得他捡了萧玉白不要的，也许是不想得罪那一直扶持他的人，不想失去好容易才得到的一切，又或许是真在记恨表姐多年来从未正眼看过他。

不论是因为什么，在他萧玉谌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上放着的始终是他自己，即便看着表姐被满上京的人耻笑，也从没有动摇过，那时他是不是正同他那侍妾温存，一面暗暗嘲笑表姐不自量力，以为有个掌兵的舅舅就妄想嫁给萧玉白。

萧玉谌听着，眉心慢慢聚拢，最后拧成结：“所以戡济你现在以为三皇兄才是妍儿的良配？”只是那次他没有挺身而出，就让沈戡济生出这么大的怨气？

萧玉白？沈戡济撇嘴露出些不屑来：“天家事，天下事，天下多纷扰。”萧玉白也好，萧玉谌也好，他都不喜欢，只是以往他以为萧玉谌必定争不过萧玉白，见萧玉谌不表露心思，也以为他是在避嫌，才会觉得他若是做个闲散王爷，于表姐也算是个良配。

可他终究太年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萧玉谌闻言却笑了，眉心舒展再寻不出一丝痕迹：“戡济难道就不希望妍儿能是个特例？”

“特例？”沈戡济嗤笑了声，“五皇子难道不知道自古以来特例独行之人活得有多艰难？”他当然明白萧玉谌的意思，六宫之中只得中宫娘娘一人，四妃之位皆悬，不选秀不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