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昨晚没睡好，一会儿奴婢叫马车行得慢些，路上再歇会儿。”丹心低声说道。

“不必了，今儿事还多，早些忙完了才好歇息。”云心妍搁下手叹口气，钟家那儿不能耽误了。

“云姐姐要回去了？”萧锦央突然快步进来，她只披了件单薄的外衫，乌黑的头发披散着，眼角有点儿

红，像是刚哭过。

云心妍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急忙拉着她坐下：“眼睛怎么红成这样，做噩梦了？”

萧锦央抿着唇，轻轻点头，伸手抱着云心妍，丹心见状急忙退出去，守在门口拦着跟过来要进去的丹溪。

云心妍看着怀里乌黑黑的脑袋，眉头紧了紧：“阿央，别怕，已经醒了。”

萧锦央闷闷的嗯了声，却不肯抬头，隔了好大会儿才传出来声音：“云姐姐，我梦见母妃了。”

惠妃娘娘？

云心妍怔了下，知道萧锦央是梦见惠妃娘娘殡天时的情形了，忆起那时她眼角也不由得红了红，垂眸低声道：“阿央，已经过去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萧锦央，她从小就没有见过母亲，母亲的模样只存在于祖父书房的画卷上，那是母亲出嫁前，祖父替她和祖母画的，清丽的少女让她寻不到丝毫母亲的感觉。

让她真正感受到母亲这两个字所存在的意义，是舅母和惠妃娘娘，可舅母远在西北，一年里头也见不到一回，惠妃娘娘更是见不着。

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萧锦央，旁人以为她失去的只是一个宫里头的靠山，可她自己知道，她宁愿不要什么靠山，宁愿不要…

这话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说，她也不能跟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