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妍听他开口,知道他会将在淑妃娘娘宫里看见的东西告诉自己,心下正松口气,又听得最后那句,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嘭嘭的囧得脸都红了,她有些恼怒,暗暗瞪了眼萧玉白,分明是去寻阿央的,扯上她做什么?
偏生这一眼又看见萧玉白脸上的笑意,仿佛他是故意这般逗弄她,云心妍越加觉得恼怒,低头行过礼,干巴巴的说了句去寻阿央,就闷头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剩下萧玉白暗自懊恼,好容易见着妍儿一回,能说上几句话,竟把人给气走了。
不过她的性子与前世相去甚远,半点儿不见当初的清冷,白生生的脸颊上染害羞的红晕,低眉抿唇间尽是少女的心事,大约是因为面对的人不一样吧。
这样一想,萧玉白又觉得心情好了些,暗叹口气也不知下回能单独与她说上话是什么时候,父皇那边压着不提,也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
回想起前几日被召进宫,萧玉白心底始终有些惴惴,其实他不怕被人发现自己脑子里多了十几年的记忆,从姜志林出了事,叫他认识到可能还有人跟自己一样,有着同样的际遇时,他就着手准备着应对的法子。
这种玄之又玄的事,不需要所有人都相信,只需要让百姓认为他身上的不一样是福祉,能给人带来好处就足够了,别看朝中那些大臣天天念叨着什么祖宗规矩长幼正统,实际上才没有几个人关心他究竟是人是鬼,说得难听些,只要他保住他们的利益就足够了,他就算昏聩无能是个傻子,也没几个人会关心。
而造势,恰恰是他当初用剩下的。
但那日景平帝问起,他并没有回以那些鬼神之说,而是选择了另一种说法,他试图用寻常人最能接受的说法说服他的父皇。
萧玉白不知道景平帝有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从景平帝脸上他能看出来的东西不多,但现在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被怀疑,而是担心这份怀疑影响到自己和妍儿
之间,萧玉谌能在奏报中那样揣测他,能冒着风险将奏报递到御前,为何不能将那些东西拿给妍儿看?
现在萧玉谌还没有那么做,不知是在顾虑什么,也许是还念着那一丝情意,也许是还没有被逼到山穷水尽,但他需要一个能随时接近妍儿的机会,一个能在事情失控时及时制止她胡思乱想的机会!
也许淑妃娘娘这儿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