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息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跳得很是欢快,竟敢还有人趁着他发病中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脱他的衣服,抢他的马!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顾兰息脑中刚刚消失的眩晕感又卷土重来,他用手按住,余光却瞟到不远处篝火下面那黑黑的一团,目光一凝,他快步走到篝火前站定。
“水。”顾兰息言简意赅的说完,枫隐很上道的递上水壶。
顾兰息拔出水壶盖,将水全部倒在篝火上,火瞬间熄灭,他用树枝扒拉了几下,从那团黑不溜秋的灰烬中扒出了一块还没被烧透的布。
边上黑了,可是中间的颜色还是白的,虽然看不出形状,可指尖摩挲的手感丝滑,一看就是上品。
顾兰息将布条往枫隐手里一扔,“你去那些织布坊里问问,看看这个布条出自哪家制衣坊,找到人后不管是谁,杀!”
最后一个字,带着凛凛烈风,裹着肃肃怒火,夹着戾气扑面而来。
“是!”枫隐知道王爷真生气了,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追风识主,你也派人去寻,有消息即刻来报。”
枫隐领命后正要离去,又看见王爷站在原地,“那您的伤…”
顾兰息右掌一挥,“小事,本王吩咐你的事即刻去办。”
枫隐知道王爷的脾性,便不再劝阻,“那您自己小心。”
其实枫隐一直很奇怪,王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跑到这荒郊野岭来,还受伤了,但是他也不敢问,王爷做事向来极有分寸他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为王爷分忧找到追风,枫隐收敛心神,几个起落,转瞬就消失了。
这里看着荒无人烟,只有顾兰息知道,这里其实就是西郊别苑的后山,走大路恐怕要一个多时辰,可是穿过密林走小路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最近封山了,一般人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