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巧说道:“在家都这么早起,习惯了,再睡
不着,索性就起了!”
兰香看着她头脸已经洗了,头发也梳得利落,就笑道:“您都是姨娘了,不能再梳这样的双髻了,我来给您重新梳下吧!”
刘七巧窘了下:“我知道不对,但我自己梳不好!”
此时兰香看着满院子里溜达的刘七巧,看着她小小的人,顶着个妇人才梳的流云髻,阳光照到她的脸上,她的眸子半眯着,似乎在算计着什么,唇角微挑起,正想到好处里,兰香不敢打扰她,任由她在那里发呆,兰香晒过了被子,又拿过扫帚来,从院子里的一头打扫到另一头,扫过了,她又拿水洒了一遍,不知道沈家以后如何,现在,还不倒,日子就得过下去。
刘七巧想了半天,一回神的功夫,兰香将院子已经打扫干净了,她回到现实中来,这里不是她乡下家里,没有田给她种,也没有小鸡小鸭给她喂,更不可能,真的让她在这里养两口猪,她叹了口气,嘴里嘟囔一句,白瞎了这么好的地方了。
已经中午了,兰香去厨房那里取饭了,刘七巧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头顶的天,心里想着,如果没有嫁到这沈府来,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帮阿爹在犁地,还是在家里,正烧火做着午饭,抑或是去村角那口井那里打水呢?
说起打水来,有时会遇到在田地干活的阿牛哥,阿牛哥一看她担着水,就一定会帮她,帮着她把水挑到她的家里,阿牛哥人真好,如果不是后娘嫌他家里穷,也许…
刘七巧笑了下,阿牛对自己的心思,自己是知道的,他总是会凑巧来帮她做许多的事,挑水,插秧,扛柴,阿牛憨憨地有把子力气,人又实在,帮了忙,也不油腔滑调地占她的便宜,所以,她也喜欢阿牛哥。
想到此,刘七巧突然想起沈玉浓来,那天夜里,他突然说了那句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我的厉害,还是种田的阿牛哥厉害?”他那时突然就邪邪地说了句。
刘七巧现在都在奇怪,沈大少爷怎么知道有个阿
牛哥吗?
可惜,现在,也问不了他,他还关在大牢里呢!
这时,兰香把饭取了回来,虽然还是碟碟碗碗的,但兰香也说道:“厨房里的几个嬷嬷在埋怨着,好像东西没有多少了,也没有钱去买,真成了吃了这顿没下顿了…”
刘七巧有些忐忑,很怕,下一顿,兰香就提着空的食盒回来了。
刘七巧担心的一直没有发生,她躲在她这一隅小院子里,对外界的变化,只限于兰香每天打饭时听来的三言两语,只知道,沈家那个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二少爷沈玉渊正在四处奔走,似要救出他的大哥来。
如此这样的过了不到半个月,突然有一天,刘七巧与兰香正在院子里给一丛花移栽到窗下去,那是一丛开得灿烂的美人焦,刘七巧说要放到窗子前,推开窗子就望到,多美啊,主仆两个也没有事,可找到了事做,正手上鞋上都沾了土,忙得不可开交时,有个嬷嬷匆匆走进院子来,看她们的样子,倒是愣了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