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即已故,大人又何苦强求?”
此言一处,曳邕瞳孔亦不由收紧,可心里的颤意却也多了几分。
四年前,他得知那女子出事之后,亦连夜赶到事发地点,那时大雨,可血腥之气却也完全被冲散,看着那地上的深红,那是他从未有国的感觉,心底犹如一把利剑来回捅着,让血肉模糊。
他也曾调查过,甚至想直接杀了秦仪芝,可还是被理性阻止了。
他杀人如麻,却第一次因死感到害怕,他曾动用刑部所有力量去寻她,哪怕是尸体,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未果,他甚至相信,那女子还活着。
可眼前的人这句话,却像把他丢入冰窖一般,让他心底再无一丝温度。
“你是司巫,能看出我心中所想,能否告诉我,她现在身在何处,哪怕是尸体。”虽是清冷的声音,却不知为何也带着些许颤意。
“黄土枯骨也好,鱼腹之食也罢,大人又何必计较?”妙弋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情绪,脚步微抬,擦肩而过间,却也只留下阵阵寒风,吹的人背脊发寒。
曳邕指节分明的手微微收紧,许是用力过度,却也泛起青白痕迹,鱼腹之食…
还未踏进天机府,中士携女巫却也迎了出来,跪在门前,却也极其恭敬。“恭迎司巫大人。”
“起来吧!”妙弋的语气很平淡,从她们中间穿过,却也径直踏入了天机府,府中装饰少了华贵,用色也稍显低沉,却处处讲究,让人为之震撼。
微微驻步,虽距离较远,却还是看见那天机台上的女子,此时的她并未着司巫服饰,一袭淡色的罗裙包裹住了那玲珑的身形,满头青丝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没有了之前的神秘严谨,此时的她却多了几分女儿家该有的娇柔。
而元茵亦看到了高台下的她,缓缓转身,衣袂虽清风飘动,她如水的眸却也极其平静。
中士亦跟了进来,顺着妙弋的视线望去,心底亦是一惊,忙跪下道:“大人恕罪,是属下多留元茵姐姐一日,此事不怪她的。”
皇上处置元茵,她自是不能在天机府多待,虽然皇上极少派人监守天机府,可这却也是难以逃脱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