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姬云翊勾起邪魅笑意,眸光亦转至桥下。
不知从何时,河里便飘来了几盏粉红色的莲花灯,然后陆陆续续地飘来了更多,星星点点地缀着湖面,烛光映散开来,晕染开了一方清寂的夜色,在水波中倒映着温暖的色彩,明亮得不可思议。
“灯,亦有等的意思,你说他们年年期盼,是在等什么?”
“王爷便要一直在…?”
“女人!”打断了她的话,唇上轻痒难耐,辨不出究竟是气息流连,还是水雾相染。“放盏花灯吧!”
“什么…”
妙弋还来不及思虑,只觉掌心一股凉意传来,他竟已拉着自己朝那湖面走去。
妙弋微愣,掌心上的纹路亦和他紧紧相贴,这样的牵手,似乎好久,好久都未曾经历过。
这河灯极其别致,寄托了人们心底最深处的冤枉,妙弋放下笔,折好手中的红锦,用牺牲拴好,却也放在那河灯之上,任其随水漂流。
朦胧的月色下,两盏河灯互相依靠,摇曳,飘远。
“你在找琉璃石。”姬云翊看着那河灯,半阖着眼睛,心思流转,眸色很深,似是不经心的随口一问,心里却已将事情的起因结果摆了数十种可能,然后筛选剔除,留下最值得怀疑的一点。
妙弋眸色一紧,却也有些微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云璟再与此事无关了。”
话至此处,已明所有,看来破刹会突然拿姬云璟,只是与琉璃石有关,而并非自己,眼前人这么说,却也明摆着知道此事。
“琉璃石在你手中?”
清冷得扫了她一眼,姬云翊鼻下一声凉薄轻笑,不藏讥讽,不避人言。“琉璃石对你,便这般重要吗?”
薄凉一句,那人已径自转身离开。
“姬云翊!”一丝丝不知来处的不适让她秀眉蹙起,来此之后的种种一瞬间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之前的事并未发生过。
那抹明黄在风中止了步,不回头也不前行,风猎猎鼓噪,从宽大的袖口灌入,吹皱了他的袍摆衣袂。
他的背脊孤傲清冷,带着不由心的冷意,无情开口,一如从前冷漠疏离,狠辣决绝的人间阎王。“琉璃石在我手中,本王手中亦不缺一条人命。”
话毕,他径自离去,只留下她愣在原处,他知晓她的身份,即已打算告诉她,之前的重重又是因何?戏耍吗?
月影婆娑,浮光纤华,妙弋看着那消失在长街上的那抹明黄,抬手亦缓缓接下脸上的面具,面具狰狞依旧,抬手间,却也顺手将它丢掷到河中。
琉璃石?她从未在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