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来这里,的确是一时心起,前些日子回破刹,碰巧知道霖给她安排的新任务,这丫头在破刹四年,是什么心性自己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不知为何却有几分担忧,这才想来这天机府瞧瞧,却不想这丫头惦记的,竟还是霖。
“我去换件衣服。”妙弋眸光收紧,确认在幻佘眼中看不到其他,这才闪身到了屏风后面。
幻佘嘴角勾笑,却也浅酌着香茶,浅色的眸却也落在一旁桌案上精致的紫檀木盒之上,他知道那里面
放着的,是她的禁忌,任何人触碰,皆死。
不等片刻,便也见那女子从屏风后走出,依旧是一抹血红。
其实他也曾经问过她,为何独爱红色,而她亦答过自己,因为它似血,即便是杀戮无数,也能替其掩盖着。
而从她着上红衣的那一天,从她踏入破刹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踩着尸体活着,沁着鲜血生存。
“刚入这姜水城就听到彻查户部一事,与你有管吗?”幻佘语气寡薄,由如他的肤色和眸色般,让人看不清丝毫情绪。
来姜水城,他亦仔细调查过,那几个十四卫的官员是胆小之徒,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请奏此事,而当时那几位官员入宫时,神情亦有些奇怪,所以他才猜测,此事与她有关。
“若要拉下太子,尚书令必要先受挫。”理所当然的声音没有丝毫语气,犹如她之前执行命令般,这杀戮废储在她这亦是云淡风轻。
“这曳庭沛为官多年,在宫中权势颇深,这次却被你算计,若是知晓,必定气极。”幻佘虽语气轻松,可心底亦是为她一紧,霖的目的他不是不知道,需要她也是早就知晓,可如今实施起来,他竟还是有些不忍。
“他虽权势颇大,却也不会怀疑到我一个小小的司巫之上。”更何况她已用催眠术抹去了那几人记忆,甚至在他们潜意识埋下是翊王所指的暗示,只怕曳庭沛的视线也会被引指。
“你这司巫当的可不小,刚刚上任就三把火的把中士女巫都罚了,只怕她们现在亦怕极了你。”
“做错了事本该认罚,我并非故意为之,收揽人心不一定要靠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