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暗人,主子若无命活,他们自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的确是他们的命,可是你又知晓,穆廖的命运是什么吗?”妙弋到未畏怯眼前对他虎视眈眈的两人,扫了一眼地上的穆廖,清冷的声音缓缓开口。“他身中葬魂蛊却又自己服下落颜,而且,姬云辄那一剑,亦是带了毒的,只是这毒无色无味,旁人难察觉而已,如此,你也能确定救走他后,他能活命?”
姬云辄的剑有毒?
无鸢神情一紧,俯下身一把撕开穆廖伤口前的衣物,狰狞的伤口处却也冒着暗黑的血迹,穆廖身中奇毒,血色不同常色并不奇怪。
“我为何要相信你?”姬云辄虽有杀穆廖的理由,毕竟现在的穆廖该在刑部,若在此出事,曳邕必然脱不了干系,而他心中的石头也会放下。
加之穆廖身上本就中了毒,若血色不正常,旁人亦不会想到是这箭上的毒。
“我并未让你相信,毕竟这穆廖的生死,与我并无太大关系,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你只要带走他,他
必死无疑。”妙弋淡淡的开口,虽不知道她之前的毒是从哪里来的,但依幻佘的视药如命,不可能这么大方给她这么多药。
唯一的理由,便也是乘幻佘不在时偷拿的,若真如此,只怕幻佘现在必然气的脑门儿冒烟,不杀了穆廖,已是极大的仁慈了。
“留下来他便能活吗?”无鸢低吼,在破刹待的日子虽不长,但也见识过幻佘的脾气,无疑这女子极为了解他。
若幻佘真不愿替穆廖解毒,他必活不下去。
“我可已保证,他在失心案了结之前是活着的,至于之后,便不是我能管的了。”
如今姬云辄亦打算过河拆桥,必是绕不过穆廖,而皇上若是知道穆廖是失心案的始作俑者,亦无活命的机会,这些,皆不是她会去管的。
而就在此时,一抹凌厉的白色袭来,只片刻间,妙弋身旁的两人便也送开了长剑,身子不停抽搐着,表情极为痛苦,不过片刻,原本还杀意正浓的两人,却变成了枯骨。
无鸢还来不及多想,只觉喉间被一股冰冷的寒气缠绕,瞬间让他喘不上气。
无鸢被重重的低在粗木之上,此时的幻佘一袭白衣,到像是地狱锁魂的白无常,他浅色的眸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寒意和怒意,修长的手指再扣紧了几分。
“是你偷的我的药?”
天知道,那些毒是他花了多大的心思练得,但是成本亦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只女人不仅头,竟连根毛都不给他留下,他如何不气。
仅剩的两名黑衣人亦是一惊,看着地上正冒着腐蚀之烟的两具白骨,他们知道,只要稍微向前一点,那白骨上的毒气便会席卷而来,他们亦会变的如此,而这,就是鬼医幻佘的本事。
曳邕长剑一挥,亦不待这二人反应,便也拿去了这二人的性命。
无鸢纤细的手抚上那修长的手掌,想要从他手中挣脱,呼吸一下一紧被断隔的空气,可纵使她如何努力,亦难从他手中逃离分毫。
“偷…不就是要钱吗?你要多少…我照给便是…
”
此言一出,幻佘的眸更紧了几分,妙弋无奈的摇摇头,幻佘虽爱钱,是因他的药值钱,而不是被如此云淡风轻的拿来讨价还价,这女人,再一次犯了致命的错误。
果然,幻佘浅色的眸泛着琉璃的颜色,那是幻佘极少露出的杀意,妙弋眸光微抬,却也浅声道:“你该知道,他现在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