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无力气。
妙弋亦好不到哪里去,轻倚轿身,她眼皮子有些沉重,开阖间只觉他的身影那般单薄,没有风华绝代,譬如鬼魅的绝色姿容,就这样的一袭长袍之上,连绣纹都显得十分负重,好似他本应该一片纯色明黄,高贵异常,不染一丝杂纹。
却不想姬云翊却猛的咳了出来,妙弋神色微紧,却也望见那薄唇之上染着丝丝猩红。
“殿下!你怎么样…”虽不愿,可还是低声唤着,毕竟他是因救自己才会如此的。
可不想那倚在马车内壁之人却毫无反映,妙弋微微蹙眉,清冷的声音却依旧试探道:“姬云翊…”
如此,亦不见那人再有反映,心下一紧,抬手探上那人的手腕,触手亦是冰凉,而手指之下的脉动更是虚无。
收回手,对上那面色惨白之人,妙弋眼底复杂,从未想过会看到如此憔悴的他,似乎在心底,他只是高冷傲娇,阴狠清冷,可现在的他,又是为什么…
“姬云翊,你不该如此的。”
他的脉搏似有若无,本就身中蛊毒,却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动用内力,这与找死,无异。
自怀中拿出幻佘给的药物,喂他服下,抬手抚过腹部
。“看来这蛊毒,得尽快了。”
回到营中,将那药物交给沫非后,妙弋便也独自回自己帐中,寒风呼啸,带动她一袭红衣,面色苍白。
与往日不同,今日她的帐外到没有多余的将士,连驻守的人都没有,还未来的及多想,一股熟悉之意便也涌上心头,心下一紧,却也朝自己帐中走去。
可刚掀开帐帘,喉间亦被禁锢,妙弋苍白的脸此刻没有神色,赤红的眸却依旧平静,看着眼前的人,半响,才艰难的开口。“主上…”
虎口慢慢收紧,言君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凉,似乎手指轻轻用力,冰冷的面具缓缓贴近,窒息的压迫感似乎瞬间便能将眼前的人撕裂。“你知道我最恨什么…”
喉间的力道再次加重,妙弋本就苍白的眸再无任何血色,对上那双带着怒意的眸,嘴角竟浅笑了起来,道:“主上,这难道你是你给我的任务吗…”
言君霖眼眸半眯,带着危险的气息,身形缓缓贴近,魅惑无比。
“所以,你便以为我不会让你死?”瑟瑟寒风吹过,一股不知而起的杀意蔓延几丈,绵绵若无,可转瞬,便是削骨的钢刀,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还是,我舍不得你死?”
一声巨响,妙弋被掌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嘴角有有一丝腥甜,单手支起身子,快速的呼吸着,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人,却无任何惧怕之意。
“属下的命是主上给的,想要收回,随时皆可…”她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他清楚,她亦清楚,如此,又何来什么舍得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