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很容易,“硬很久”就有点难了。没过多久的时间,怒号激射的风刃逐渐偃旗息鼓,无序狂乱的气流很快恢复了平静。
茂盛葱郁的树林被暴虐的圣叠风刃硬是给强行清出了一大片儿的空地,树木、落叶、灌木、碎石、全都没了踪影,只有惨遭蹂躏被刮去了厚厚一层的黑土地上,无数半尺多深的劈砍印记哭诉着之前发生的惨剧。
暴熊的风刃漫卷只持续了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但是对于四个少年来说却是比一个世纪还要难熬。
他们歪七扭八的四散躺倒在地,每个人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迪戈蜷缩在泥土中一动不动、生机全无。右腿的大腿骨被翻滚的巨石撞断成了两节,雪白的骨头刺穿了裤子,暴露在空气之中,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整个下半身。
旁边的泰摩更是凄惨,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无规律的轻轻抽搐着,胸前和腹部被砍出了几道幽深暗黑的伤口,透过破开翻起的皮肉,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挣扎蠕动的脏器。
沙坦也没好到哪里去了,他的左手遭受重创,几乎报废。整条左胳膊扭曲成了个奇怪的形状,就像是一根扔在地上,又被马车碾压过的麻花儿,细小的骨头茬子从皮肤里穿刺出来,朝不同的方向纷乱的支岔着。
唯独只有身娇肉贵的凯瑟琳看起来情况还要稍微好上一些。她双目无神,歪歪扭扭的斜坐在地上,精致的魔灵长袍被撕扯成了破烂的渔网衫,东一条西一条
的胡乱的搭在柔美的身体上,浑身沾满了污渍和血迹,白里透红的细嫩肌肤若隐若现。虽然多少也有些伤口,但是看上去都很轻微,并不严重,只是比起肉体的创伤,凯瑟琳的精神似乎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惊吓,神情恍惚迷茫,她甚至根本都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精疲力竭的暴熊吐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缓缓趴下了身子。它如释重负的欣赏着眼前四只重伤倒地的小猎物,血红的舌头兴奋的舔着嘴唇,惬意的抽了抽黝黑的鼻头儿,贪婪的嗅着空气中新鲜浓郁的血腥气味儿,丑陋可怖的熊脸上满是滋润享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