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牢底坐穿

这是她的父亲啊，她敬爱的父亲，明明已经那么卑微、那么小心翼翼地活着了，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秦郁瑾默不作声，只是递给了文小夕一张纸巾，安安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

文小夕迟疑了一会儿，才接过了纸巾，将眼角的眼泪擦掉，用力抹着眼泪流淌过的泪痕。

她快步靠近病床，文昌国没有苏醒，眼睛紧闭着，脸色苍白，眼底下还有一层明显的黑眼圈。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手轻轻地搭在父亲的手上，泪花又忍不住沾满眼眶。只是这一回，她还是忍住了。

文昌国的手满是皱纹，手上还遍布着血丝，宽厚的大手上还有多年干苦活重活留下的茧。

她记得，那双手抚摸过她的脸颊，在她摔倒的时候轻轻的扶起，那双手曾经撑起了她的一方天地。

短短的几个月，就变了一副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

文小夕把头埋在胸口，额头碰着与文昌国紧握着的手，按捺着内心的痛苦，心中无限祈祷着他快一点醒来。

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悲痛之中，但又时刻关注着父亲的状态，希望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清醒的，可以听到她的话，可以睁开眼睛看着她，笑着说没事。

就在这时，文昌国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文小夕愣了一下，握着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文昌国好像被握的太紧了有些难受，手指又动了动。

她这一次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手上的微小动作。

文小夕喜出望外，猛地跳了起来。

“爸爸！你醒了吗？”文小夕小心翼翼地轻轻摇晃文昌国，激动地喊着，“爸爸，不要睡，一定要撑着！”

文昌国好像听到了文小夕的话，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头，眼睛缓缓地睁开，但又仿佛不适应久在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光照，眼睛眯着，有些难受的样子，还轻微地咳嗽了几下。

文小夕激动地凑过去，“爸爸，你没事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文昌国看到面前有人，警惕地往旁边微微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