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昌仁轻轻摇了摇头,总归是给百姓谋福利,谁做都一样。对比今日萧如玉的出现,薛昌仁忍不住想到:大长公主所做的事,必定会遭受非议,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事。而那皇帝陛下,也会遭受朝臣非议,但却任人唯亲。
薛昌仁走到那几个药缸边上,亲力亲为和药铺伙
计们动手收拾器具。却不曾想一回头就看到其中一个药缸口子边上,有一滴红色痕迹。薛昌仁办案多年,一眼就看出这是人血。薛昌仁立马回头,眼神犀利地看向章荀等十个大夫:这煎药前后,只有这十个大夫有资格往药缸里放药。就连那药铺伙计们也是打下手,添添柴火而已。
也许是薛昌仁的眼神过于“热烈”,章荀不由得回过头,目光正好和薛昌仁对上。薛昌仁看到章荀也在看着自己,不由得伸出手,指了指那血迹。章荀瞳孔微缩,交代好身边的师弟后往薛昌仁那处走去。
“薛大人有何指教?”章荀看了一眼那血迹,微笑。
“章大夫不打算解释一下么?”薛昌仁能做到负责京都安全的京都衙门的三品官,查案办案十余年,矜矜业业才走到这个位置,经验和心思都不差。
“薛大人想知道些什么呢?”章荀虽才二十出头,但也不是个没主见的。
章太医教出的所有徒弟皆是父母双亡的孤儿,所以都跟了章太医的姓。这章荀因是大弟子,对其他师弟一直照顾有加,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心思缜密、观人
于微的性子。章太医大大咧咧,只因他是医术精湛的太医世家的传承人,可以无所顾忌。章荀虽姓章,但却从不敢张扬,反而时刻念及师傅的好,对章太医两父女的感情胜似亲人。
这滴血迹,涉及的不仅是大长公主,一个不慎,还可能被人怀疑今日这中毒事件是提前密谋好的。而章府如今和大长公主府的关系,就如唇亡齿寒,息息相关。
“今日这一幕…”薛昌仁满眼怀疑。
不出章荀所料,薛昌仁果然怀疑这是个局了。
“薛大人是一方父母官,定是要为百姓谋福利的。但有些恩怨,并不是大人一人之力可改变的。今日萧大人能出面,薛大人可能只以为是萧家想徇私,但实际上,可能在为上头的人扫尾而已。”章荀轻声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