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齐子珝一走，余希颜身侧空下，马上拥来了几个官员。

见情形尚可，楚桓觉息已在元辰宴上待了够长时间了，与余希颜作辞。余希颜知先生于此处也无他趣，未挽留下去。

“王爷，元辰宴无趣得很，比不及楚国建阳街会。”卫谅为楚桓披上大氅，评价道。“有朝一日回楚国…”

“卫谅，我们不会回楚国。”拢了拢前襟，大步朝前走去，去往的方向是墙廊，离皇城外最近的墙廊。

除去宫灯摇曳，廊间里传着合笙宫的乐曲声再无

声响，卫谅知道每当楚桓去往墙廊大多是心绪并不好的时候。遂再没有开口，隐在楚桓身后的夜色里。

踏在湿漉漉的台阶上，仔细着脚下，待到最高处抬头才发现墙廊上还立一人。

月光从云层间隙中露出来，独笼在她身上，楚桓刚望及她，她便望了过来，“楚桓王今觉元辰宴如何？”

“尚可。”楚桓答。

余若安回头看向远处，心下思量。明明他早早离了宴席，连子时都未待到，却还能说到元辰宴还好。分明比起先前所说的神仙宴分明要差上许多，很是失望才是。可又说回来，合笙殿内布置皆不是寻常宴席所比，‘尚可’两字也算恰当。余若安看着他喃喃：“真不知是你八面玲珑，还是真如此想。”

“外头天冷，太后还是早些回去吧。”楚桓没有听见余若安说了什么，见其左右无侍从，出声宽慰道。顺着她专注的视线也看向那方。

可见较远处街市上同挂着大大小小的红灯笼，极亮极亮的大红色。街市院落间可见车水马龙，拥攘着

人。好生热闹。

一阵风吹过，云层又叠在一块，遮蔽住月亮。下起了薄薄的纱雨。行人皆撩起宽袖挡雨，规避。

正眺望雨笼城都失神，楚桓忽想及余希颜委托的格桑盒子，交递给她。“这是禾彦方才托我给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