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你夸他的时候么?”时歌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我顶着大太阳在这里站了半天妆都要花了,他这么还不出来?!”
“这、这奴婢也不知道啊。”蕊心捂着额头委屈道。
两人躲在离演武堂不远的假山后扒着石头缝引颈张望着等荆溟从里头出来。
清早是荆溟练武的时候,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时歌和蕊心商量过了,等荆溟练完武后出来,她就假装路过然后晕倒,她倒要看看荆溟究竟有多紧张她。
时歌还在愣神之际,演武堂的门已经霍然打
开,蕊心激动地猛拽时歌袖子:“公主!出来了,溟大人出来了!”
他立于门前,迎着日光,清晨的光辉描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恰巧一缕阳光穿透云间,直射进他的眼中。
荆溟眼眸微眯,目光如炬,越过堂前的花草山石直朝她的方向看来。
有那么一瞬,时歌还以为自己被逮了个正着,吓得一回身,背脊抵在假山石上压着呯呯乱跳的心脏直喘气。
“他、他发现了?”时歌侧头问蕊心。
蕊心又偷摸着从石头缝中看去,见荆溟神色如常的走出来,这才放心道:“看样子应是没有,不过他就快过来了。”
没被发现就好,时歌长长地舒了口气,定了定神,拉着蕊心从另一边绕上了不远处的九曲回廊。这是从演武堂出来的必经之地,选在这里肯定万无一失。
果然不消一会儿,荆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视野处,蕊心忙扯了几下时歌的袖子,低声道:“来了来了。”
余光见荆溟已经踏上了回廊,视线与她相接,显然也是注意到她们了,时歌无暇多想自己活了二十几年还玩着这种唬人的把戏,索性捂着伤处两眼一闭就往地上倒去。
没料到时歌到的如此干脆,蕊心搀扶不及眼睁睁看着时歌在地上摔了个结实。
“公、公主!公主你没事吧?”见时歌一动不动的,蕊心这下是真的慌了神,担心刚刚那一下真把时歌的伤口摔出了事,朝着荆溟着急喊道:“来人!溟大人公主昏倒了!”
荆溟本就离得不远,时歌这边的情形亦能看的一清二楚,早在时歌将倒的那一刻便越过了回廊里的横栏几下便到了她们面前。
荆溟来了蕊心便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瞧这样子也是紧张她们家公主的吧,这回公主应该相信她
的话了吧。
怎料,想去扶时歌的动作,还未触及,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手腕,制止了荆溟的行动。
“让开。”
荆溟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蕊心亦是一脸惊诧,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林、林相大人?”
这好好的林裴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将军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了这节骨眼上过来和她的计划撞个正着,这不摆明了要坏了她的事嘛!
时歌虽闭着眼睛,但耳朵可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呢,林裴澈这一来,当真是让她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她现在还装着昏迷怕在荆溟面前漏了馅儿,真想跳起来踢他两脚。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也并非她的影卫,这样做恐有损歌儿的清誉。”林裴澈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眼尾一扫,自有他带来的婢女上前去将时歌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