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打听的清楚,当心旁人听了去,回头就治你个妄议朝政的罪。”时歌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支着脑袋听半阙在一帮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闻言,半阙瞥了一眼站在时歌身后的荆溟,立刻煞有其事的捂了嘴。
说起来好像从小姐假扮公主开始荆侍卫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这回到将军府之后亦是如此。起先还是在暗处不容易见着的,最近却不知怎的越发…嗯…明目张胆起来?害得她总是有种荆侍卫也是“自己人”的错觉。
然而荆溟也并未注意她们的话题。
看着时歌脸上扬起的微笑,他仍旧觉得那夜在洞中的一切都恍若虚幻…
“逗你的,还当真了呀?”时歌见半阙捂着嘴愣愣的立着,还以为是被她的玩笑吓呆了,逗得时歌趴在石桌上笑的愈发开心。
“小姐!”半阙娇嗔着佯装气恼地背过身去。
时歌这才应声勉强收了笑:“你打听了这么多,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半阙回过头来问道。
“自然是出府的好日子啊。”
“不行不行!”一听时歌这话半阙就知道她准是又打算着偷溜出去玩了,立刻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表少爷说了,您就是个爱出事儿的,特意嘱咐了奴婢们在万寿节前都不能让您出门了。”
但时歌又哪里是会听劝的主儿,起身拍了拍衣摆就要走。
半阙拦不住时歌,只好朝荆溟挤眉弄眼道:“荆侍卫,你好歹也说两句啊!”
“荆溟。”时歌挑眉看他。
“属下在。”
“你想说什么?”
注视着时歌傲然的模样,荆溟几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属下定会保护公主安全。”
时歌当然知道荆溟不会驳了她的意,但听他这样郑重其事的说出来,时歌还是很欢喜的。
“那我们走吧。”时歌上前拉过荆溟的手就走,留下一脸茫然的半阙还杵在原地。
“小姐!”她这是该跟上去呢还是不该跟呢?
这一犹豫,等半阙再回神时,两人早就没了踪影。
过不了几日便是万寿节了,各国使臣该到的也差不多都到了。千里迢迢来一次,许多小国都是带了些独有的物件,好换些银钱用。因此往往这种时候,京中摆摊的商贩处便能见到不少西凉没有的稀罕物。
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时歌拉着半阙穿梭在人群中,在各个商摊前驻足挑拣,一条街还没走过一半,半阙和荆溟手里就已经提了一大堆的东西,时歌却依然兴致勃勃的,丝毫没有要停的打算。
前世的时歌出个宫门都要偷偷摸摸的,现在难得能无所顾忌一回,时歌硬是转了两个时辰才觉得有些疲累。
好在朱雀大街离迎客楼也不远,但作为汝京最有名的酒楼,这个时候迎客楼的生意显然比之以往都要好上许多。时歌三人到店里时只见店内坐满了宾客,其中不少服饰迥异的外来人,一看便知是进京来贺的别国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