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昼夜如此,直到第四天深夜,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慢慢沁入骨子里,特别冷。
他在太守府办完公事,再去云棋书院时,发现姜心慈早已不在门口。
他以为她因为下雨离开了,直到进了桥院子住的院子,才知道,她不顾劝说,坚持诵经,结果被冷雨淋了个透,晕倒在了大门口,被几个学生合力抬了进去,乔院长早就心软了,又见到心慈浑身发烫,更是心疼,便直接命人腾了一间房,安排她在院子里住下养病。
这一养,就到今天,最初他还担心乔院长看到她会心里烦躁,没想到,也不知这孩子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乔院长露出如此开怀的笑容。
想到这儿,姜太守又看向姜心慈,晦暗的眸底浮现一丝久违的温柔,要不是她,老师一人住在这个院子,孤独寂寞没人陪着,他还真不放心。
“老师,从京城到这里,最多一个月的路程,快了
!最多十天,沐然就能来陪您老人家了。倒是昶文那小子,离开书院得有半个月了吧?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提到外孙姜昶文,乔院长脸上的笑容更开朗了,“昶文也快了,邵存来信说昶文在他那儿勤勉又聪明,与书院的学生们相处得也融洽。应该也是差不多月底能结束回来。”
约莫半个月前,他的忘年交方邵存来书院看他,他看姜昶文与邵存相处融洽,脸上笑容多了不少,有什么想法也愿意写在纸上表达出来了,极为欣慰,便请方邵存带昶文一起回去传授两天,就当让他来一场游学了。
一开始他还会担心他会崩溃,会不适应,没想到,居然适应得还很好。
“阿弥陀佛,外祖,父亲,你们两位慢慢聊,涤心去给你们沏两杯茶,准备一些素点心过来。”姜心慈见二人相谈甚欢,便起身,朝小厨房走去。
睨望姜心慈清丽秀挺的背影,姜太守恍若如梦,“
真是世事难料,搁一年前,打死我都不信,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心气儿极高的心慈,一年后居然会是这般恬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