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天，塌了。

开口的那一刻，一滴泪唰的一下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姜昶文伸出手，接住这滴泪珠，他感觉到手心被烫得生疼，然后，就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姐姐揽入怀中。

直到这时，姜沐然才缓过神来，明白了外祖已然不在的事实。

她的天，塌了。

“昶文，昶文，外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离我们而去呀…怎么可以…呜呜…姐姐对不起外祖，对不起你…呜呜呜呜…都怪我…都怪我…我回来晚了…呜呜呜呜…”

姜沐然越说越自责，越自责越悔恨，越悔恨越痛哭，硕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落到了姜昶文的肩头，烫湿了他的背，灼痛了他的心。

他何尝不是这般愧疚呀！如果他能力强一些，如果

他能第一时间去找大夫，如果他能早些发现外祖的不对劲，如果…如果…

有太多的如果可以留住外祖的呀！

可是一切都晚了！

一双同病相怜孤零零的姐弟，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头痛哭，报团取暖。

姜沐然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到门外，一直默默守在门外的小墨儿，宋嬷嬷，云乔等人听了，心都碎了。

小墨儿心急如焚，几次想推门进去安慰，都被宋嬷嬷拦住，“这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就让小姐和小少爷好好的哭一场吧，憋着痛久了，可是会得病的。”

从日上三竿到日落山头，紧闭的房门内，从鸦雀无声到痛哭流涕又陷入无声无息…

直到天完全黑透，繁星升起，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

守在院子里的众人猛然站起身，连忙迎了上去，小墨儿冲过来第一时间抱住了姜沐然，“沐然嫂嫂，你

别太难过了，乔爷爷泉下有知会心疼的…”

姜沐然点点头，回抱一下小墨儿，紧接着走到云乔面前，平静的开口问道，“云乔，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从昨天到今天早上，一点都不要遗漏。”

云乔不敢耽搁，连忙点头，跟着姜沐然走到燃着白烛的亭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