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芸急了,嗖的起身,“不行!”
“怎么?我未曾欠霍家什么,却不得自由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唐芸的容色稍稍松懈,挤出个笑,“不是,不是续弦的事儿,如今咱家有件急事,要你帮忙,所以天麟才这么…‘请’了你来,实在对不住。”
见唐芸的态度如此缓和谦卑,沈芪贞一愣,“什么事?”
卧房,白洁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床头的那盏灯,光晕也变得微弱,霍天麟握着白洁的手,脸色淹没在黑暗里。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别打扰我们!”霍天麟歇斯底里。却没听见有脚步声离开,他抬起头,却见沈芪贞托着一盏清澈的琉璃明灯,站在房门前。
看到霍天麟脸上的泪痕,沈芪贞心下一颤。
原来男子到了情深之时,也会如此恸哭,所流的每一滴泪,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吧。
“是我。”沈芪贞径直走过来,将琉璃灯放在桌上,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床上躺着的白洁,赫然映入沈芪贞的眼眸。
原来是这样的一个女子,获得了人间的至亲至情,哪怕是命不久矣,此生也是足矣了吧。
“你…”霍天麟见到沈芪贞祥和的目光,淡淡
的望着白洁,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四目相对,不知该从何说起,沈芪贞见到霍天麟额头上那个伤疤,心中十分不安。
此刻,白洁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感应,竟缓缓睁开眼,嘴里喃喃道,“是不是沈家妹妹来了?”
沈芪贞醒神,上前,见到白洁微微扬起的手,不置可否。
那只手,纤细道让人惊讶,白皙的皮肤,即便是在病中,却也能窥见以前青春时的美好。
“妹妹…真的…是…你么!”白洁的手摇摇欲坠,沈芪贞不知何来的勇气,竟自然而然的,在它垂下前,握住了。
“…姐姐…是我。”
一言出,霍天麟和白洁的眼中,同时绽放出异样的光芒,却只有沈芪贞,淡定自若,仿佛命中注定,这只手,是她必然要握住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