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紫禁城四方的蓝天之上,盘旋着久久散不去的云板哀声。梓宫之中,丧仪之事由福晋乌拉那拉氏,协同女眷们操持。哀哀的哭泣之声从清晨时分,一直绵延到夜深,从未有间断之时。
这些日子,对年倾欢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考验。举哀行礼之事数不胜数,每每总让她觉得腰膝酸软腹中不宁。也正因为这段日子的劳碌身子不适,她越发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暗示,暗示她不能再重蹈覆辙,不能再继续紫禁城里的日子。
“侧福晋,您的安胎药熬好了。”乐瑶端着药进来,红木托盘里,还一并放了两枚金丝枣。“已经搁的温了,正好入口。奴婢侍奉您进药吧。”
“急什么?这才多一会儿啊?”乐琴脸子拉的很长,心里愤懑不已:“梓宫那里,自有做主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好容易侧福晋才回来歇一会儿,汤药自得晚些时候再端过来。“
乐瑶也是一片好心,不想耽误了年侧福晋用药。
哪知道好心还招致了不满,心里难免生出些许委屈来。“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怕耽误了侧福晋安胎。”
侧福晋吉人自有天相,晚喝这一会儿有什么要紧?”乐琴偏是心中烦闷,语调也不免锋利。“你哪里有这么多话说,赶紧端下去。”
“罢了。”年倾欢叹了口气:“我知你是好心,可躲得了一时有何用。左右也就这一两天的功夫了,怎么也能支撑下去。等先帝安葬与帝陵,宫里便自当是一番新景象了。”
乐瑶这才算是舒了口气,纵然乐琴生气,可侧福晋并未曾生气,便是最好不过了。“那这药…”
“给我把。”年倾欢端起了药碗,慢慢的喝了下去。浓稠的苦涩,让她觉得安慰不少。如果这样的药真的有用,能保住福沛的命!漫说是一碗了,就是一壶,一锅她也能一滴不落的咽下去。谁知道药才入喉,泪水就涌了出来。眼看着离那一天越来越近,年倾欢焉能不怕。
“福晋,您这是…”乐瑶惶恐不已:“都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