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雁菡朝贵妃略微颔首,转而示意奴才们停手。“初蕊,本宫与你,接近二十年的主仆情分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暂且不提,本宫是何心性你了解,难道你是何心性,本宫就不了解了么?那一日,你喝下本宫亲手准备,所谓的毒酒之时,本宫当
真是觉得冤枉了你。可事后,你就当此事如此揭过去就算完了?”
轻轻的拍一拍手,底下的小太监就捧了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满是瓷碗碎片,正是那一日赐毒茶所用。“这器皿你看着眼熟吧?是经你手准备的。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本宫是故意试探,所以茶里不会真的放毒。于是你在其中一只碗上涂抹了剧毒。自己则先选了另一只干净的碗一饮而尽。可怜初芽没得选,只能灌下这一碗真正有毒的一命呜呼,随后,你再将所有的事情尽数推卸到她身上。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做了对不住本宫的事情。”
说到这里,雁菡是真的心痛与惋惜:“初芽就是胆子小罢了,她上有老下有小,不愿意就这么白白的枉死。可当时本宫处在绝境,竟然不信她。也疏忽了你的狠毒。”
“娘娘,奴婢和初芽一般,都是冤枉的…”初蕊抵死也不肯松口,她以为只要这样,就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磨溪,你来说。”雁菡只觉得这样死缠没有任
何好处,索性闭口。
“是。”磨溪凝重的点头:“初芽姑姑的确让奴婢缝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香囊,说是她不小心将原来娘娘床上悬挂的那一枚弄脏了。但是奴婢清楚的记得,那些碎步和丝线,都是装在一个方形的小盒子里交给奴婢的。而那个小盒子,却不是初芽姑姑的物件。反而奴婢替初蕊姑姑收拾床铺的时候,曾经见过。”
说到这,磨溪再度低下了头:“事发的那一日,奴婢与初蕊姑姑一并送蜜蜡串到钟翠宫。原本墨香姐根本就不知道锦盒里装着什么。可初蕊生怕对方不知道,一个劲儿的夸赞那是一串多么美妙的蜜蜡,并且执意要墨香打开来看。还说这么好的东西,若是不看才叫可惜。”
说到这里,墨香似乎也想起了什么:“禀熹嫔娘娘,奴婢记起来了,当时就是因为初蕊撞翻了臣妾手里的布匹,素锦才弄脏了。当时不觉得,可现在想起来,那时候锦盒就在初蕊的手上,她若是想要掉包,完全不费一点力气。”
“你血口喷人。”初蕊铁青着脸,斩钉截铁道:
“你们这是倾倒众人推啊,生怕自己受牵累,就推我出来受死,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报回应么?”
雁菡快步走上前,扬起手朝着初蕊的脸上就是一个响脆的耳光。“这一巴掌,打你没有做人的良知。”言罢,又是一记耳光:“这一巴掌,打你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
手起手落,力道惊人,这两声脆响,震得厢房里所有人耳朵嗡嗡响。“我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且看你今日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捉贼捉赃,徐瑞和,东西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