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必然是太后怕自己一旦有什么,皇上会更加罔顾手足之间的情分。“臣妾懂了。”
太后点了下头:“你伺候的妥当周到,哀家很满意。只是九阿哥年幼,离不开你。且哀家病气沉重,也怕你带回翊坤宫冲撞了幼子。得了,你回去吧,哀家自会让人传皇后来侍疾。”
“臣妾谨遵太后懿旨。”纵然太后说了这么多理由,可年倾欢心里明白,那是太后不想太扫皇后的面子,说白了还是为自己在宫中的前程铺路。
“娘娘,您的脸色不大好…”乐琴迎上来撑开孔雀开屏的纸伞时,低低在年贵妃耳畔说了这一句。“莫不是太后…”
年倾欢没有吭声,只是茫然的将手搭在了胡来喜的手背上,就着他的手,缓缓的上了肩舆。
乐琴没有再说什么,亦步亦趋的跟在贵妃身边。这段日子,宫里的起起伏伏让她有些厌倦。真不知道,要到哪一日贵妃才能凌驾皇后之上,才能将齐妃、熹嫔之流尽数铲除,一个不剩。否则,乐琴就是不踏实,她生怕这一次重生,依旧摆脱不掉上一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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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太后那里遣人来请您过去。”映梦知道皇后心里不痛快,说话的语调也是尽量放慢了许多。
“年贵妃不是奉旨侍疾么?叫本宫过去做什么?”静徽的语气听不出什么,面上也是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沉静的如同没有风掠过的涟漪。“再者,贵妃侍奉太后一向尽心,怎的如今却不肯尽心了?”
“回娘娘,是太后请娘娘过去侍疾的。”映梦依旧是缓缓的说:“贵妃这会儿已经跪安回翊坤宫了。”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去。”静徽看着妆镜里的自己,伸手指了一根碧玉簪:“金步摇太晃眼了,也显得本宫没心没肺。既然是去侍疾,倒不如简单大方的好。何况太后一向崇尚节俭,这样的打扮才显得本宫懂事。”
映蓉赶紧替皇后更换了簪子:“娘娘处处设想周到,想来太后也会领受娘娘一番苦心。”
“设想周到?”静徽觉得这一句话极为讽刺:“
本宫若是设想周到,就不会没有发觉其中一串蜜蜡手串上有瑕疵。本宫要是设想周到,早就该在熹嫔靠拢年氏之前,将她先除掉。本宫若是设想周到,就不会在皇上面前,连仅有的一点好处都丢了。本宫还能想什么?还能周到什么?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年氏联手熹嫔宫中作乱,骑到本宫头上作威作福,本宫还能怎样?
旁的暂且不说,你只去看看景仁宫庭院里的那些牡丹就好。虽则都是名品佳品,可哪一朵有翊坤宫的鲜艳持久了?皇上的心向着谁,奴才们的力气就往哪里使。瞧着吧,保不齐什么时候,景仁宫连牡丹也没有了。花房送过来的,或许就是芍药之流。”
“娘娘不会的,您才是中宫之主。”映蓉替皇后戴好了簪子,表情却依旧严肃。“尊卑有序,岂是旁人想要颠倒就颠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