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没有做声,只是凝神思忖,似乎并不是很满意这样的说辞。
静徽接着又道:“皇上着人将宫里邻近承乾宫的几棵柳树都移去了旁处,想必也是为了怜嫔着想。只不过…”
话说到这里,静徽便停顿没有再做声了。
“皇后想说什么?”胤禛转过脸凝神看着她。
“臣妾是想着,怜嫔妹妹身患哮症,此乃无法根除之疾病。怕有人歪了心思,在这上头动主意。虽然皇上并未明言怜嫔妹妹的病,且御医们也都是守口如瓶,不会将脉案公开。但几棵柳树,漫天的柳絮,已经足以暴露怜嫔的病情。臣妾担心瞒不住!”静徽坦言,想来皇上心里一定不痛快,但丑话必须得说在前头,否则来日真的出了什么事,皇上必然要责怪她没有事先洞悉。如此,便算是高枕无忧了。
“皇后多虑了。”胤禛并不相信后宫里当真会有这么险恶的人心,换句话来说,他觉得只要皇后与倾欢都能容得下怜嫔,别人便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怜嫔身世可怜,
即便是入宫侍奉,也闹得一波三折,朕只是希望皇后能够多加照看,让她得以安然度日。”
“臣妾身为皇后,自会好好照顾怜嫔以及后宫妃嫔,皇上放心。”静徽温婉的勾起了唇角:“差不多到正午了,皇上不如先回养心殿用午膳吧,这里有臣妾看着就好。”
胤禛朝怜嫔厢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吁了口气:“也好,那皇后就在这里陪怜嫔一会儿吧。朕还有好些折子要看。”
“皇上万万保重龙体,臣妾恭送皇上。”静徽越发显得温柔贤惠,最近这段时日,皇上待她总算不错,比从前温柔多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心里舒服不少。“映梦,扶本宫去瞧瞧怜嫔。”
步入怜嫔的内寝,静徽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儿,且又凉又冲。禁不住蹙了眉,摘下襟上的手帕遮住口鼻:“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样难闻?”
映梦连忙解释:“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种药能止喘,是御医特备为怜嫔调配的。”
尔雅听见皇后的声音,就着雪菱的手坐了起来:“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方才本宫还跟皇上说起,怜嫔你就是太懂规矩了。
自己的身子不舒服,就好好歇着,本宫不拘这些俗礼,何况这又是在你的寝宫之中。”
“臣妾身子不好,惹得皇后娘娘费心,都是臣妾的过错。”尔雅很是愧疚:“这段日子,劳烦皇后娘娘担忧,臣妾心中总觉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