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胤禛道:“就是在福国寺出来往官道走的那段。朕在那儿遇见她。”往下的话,胤禛不愿意多说了:“也是这几日朕心里太不宁静,否则实在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宫里应对这样的事情。如今宫中皇后幽居养病,齐妃看顾身子一向孱弱的安贵人与福敏无暇自顾,熹妃又才逢了事情,如今还要为裕嫔悬心。你一个人操劳。”
年倾欢松开了皇上的手,起身福道:“皇上,懋嫔姐姐侍奉皇上年久,且又一向端惠得体,厚待宫中姐妹,臣妾以为,懋嫔姐姐可堪为妃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胤禛知道年贵妃是聪明人,如此,便是哂笑:”朕正有此意。懋嫔的位分,还是刚入宫的时候定下的,这会儿也是该晋位了。“
“坐过来。”胤禛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亲昵的拉过年贵妃:“朕在福国寺的几日,想了很多,以为自己是看明白了,但其实朕什么都没有看透,还不及你
明白。”
“皇上,那一日在咸福宫,您曾说过一句,肖氏是为了救您才负伤,不知臣妾是否听错了?”年倾欢故意道。
“你没听错,的确如此。”胤禛揽着她,只觉得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很特别,既不腻味,又不会让人觉得疏离,恰到好处的拿捏着旁人的心绪,就如同她一般。
“肖氏如此有情有义,危难之时,奋不顾身的救驾,当真是难能可贵。只是肖氏乃是被夫家休掉的弃妇,这样留在宫里,让懋嫔照顾,总是名不正言不顺。臣妾以为,皇上您是不是…”这话,从前年倾欢宁可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愿意说出口。可如今为了能让皇上相信自己多一分,为了能让皇上记着自己的好多一分,她必得显得宽厚,说出皇上不好说的话。
“经过了这样的事情,朕已经不能单纯的当肖氏是懋嫔的侄女了。倾欢,还是你最懂朕的心思。”胤禛想说的话,被对方说出来,心里自然是舒服的。“只是你觉得,朕应该给她个什么位分呢?”
“能为皇上舍出性命的女子,位及妃主也不为过。”年倾欢早就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了,说这话的时候,只是觉得心很累,累到有些难受。“臣妾只是担心,入宫侍奉就晋封为妃,会太过惹眼,叫后宫妃嫔拈酸了。”
胤禛颔首:“朕也是想给她妃位,也是和你一般担心风头太盛,反而不利于肖氏安居宫中。如此,便给她嫔位吧。好歹还能留在咸福宫,让懋妃好生照看着。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她适应了宫里的生活,再赐宫另居,册封为妃也不迟。”
因为肖氏是懋嫔的侄女,年倾欢也不想太委屈了她,故而道:“皇上,您当初册封怜嫔,赏了怜字为号,总不算亏待。如今肖氏是顶着功入宫侍奉的,自然不可以逊色。”
“你总是这般体贴。”胤禛有些心疼,毕竟他也了解从前的年贵妃,现在眼前的这个女子,当真是变了好多好多。“倾欢,无论是谁,都不及你在朕心目中的地位。无论朕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心事,都愿意与你一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