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年羹尧从不见外,自然是不会依照宫规给妹妹行礼。只是走上近前,拉住她的玉腕:“快坐下妹妹,告诉哥,你受什么委屈了?”
忍住眼泪,年倾欢连连摇头:“哥哥,妹妹在宫
中有皇上的宠爱,有阿哥承欢膝下,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有什么委屈。您这样问,叫妹妹如何自处?”
“若非如此,怎么一见着哥就红了眼眶?莫不是有人惹你生气?”年羹尧也不当自己是外人,饶是声音威严道:“不管是谁,有哥给你撑腰,我看谁敢造次。”
“哥!”年倾欢有些焦躁:“你这是…”
“哥虽然不在京中当差,可也总算有所耳闻。前些日子,皇后那老妇是否又给你脸色瞧了?哥知道,她是怕你有朝一日,取而代之,才想要趁早将你除去。但是怎么可能,凭她的姿色、母家,焉能与妹妹你相较…”
年羹尧的话还没说完,年倾欢已经嚯的一声站起了身子。
“你这是怎么了?”年羹尧总觉得今日见贵妃,诸多避讳似的。不如以往那么亲密无间。“有什么话是不能对哥说的?”
“既然哥你这么问了,那我也就不兜圈子。”年
倾欢屏退了宫人,饶是审慎的睨一眼年羹尧,严肃道:“怜嫔是你安排入宫的?”
先是一愣,随即爽朗笑了:“我说她怎么近来不听吩咐了,原是妹妹你察觉了。那好办,哥叫人解决了她就是,不会留下一点儿祸患,妹你大可放心。”
“放心?”年倾欢只觉得委屈至极:“我入宫,为嫔为妃,为的是光耀门楣不假,可实则更是为了好好侍奉君上。咱们年家,乃是四阿哥雍亲王的家奴,我能有今日的身份,是皇上的恩赏,正如同哥哥你一般。”
心里暗哼一声,年羹尧自然不以为然。“我军功卓著,乃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与旁人何干?妹妹你又何尝不是因为貌美出众,聪明睿智才有的今日。何须妄自菲薄?”
“哥哥。岳飞如何了?他不也是能征善战,军功卓著,一片赤胆忠心么?可皇上赏赐的一切,小人的几句谗言,岳飞不就成了刀下的亡魂了么?我是美貌,可你放眼去瞧瞧,宫里哪一位妃嫔不是国色之姿?皇上若非真心待我,岂会容得下我成为贵妃?这么多
年了,皇上从未想过赐封号给我,就因为我是年家的女儿。年家给了我依仗,又何尝不是禁锢了我的恩宠与性命。哥,趁着现在还没有走到悬崖,你就收手吧!”年倾欢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了,到这一刻,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一定能改变年羹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