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胤禛温熏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等朕的江山后继有人,朕还当真是想陪着你,四海为家,好好享受一番闲云野鹤的日子。”
“会如愿的。”年倾欢传了苏培盛准备。才依依不舍的坐直了身子。“臣妾侍奉您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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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夜的窒闷,为的就是酝酿一场狂风骤雨。才步入景仁宫,跟着就下起了雨。年倾欢吩咐乐凝就等在这里,跟着映蓉走进了皇后的寝室。“娘娘的脸想必用冰绢子敷过,现在瞧着没有那么肿了。”
说话的同时,她浅浅的行了个礼,随即便落座。“娘娘,臣妾来的正及时,否则您一个人立在窗棂边看这场雨,想来心中也是烦闷。”年倾欢搁下了手里的帕子,只觉得索然无味:“落叶知秋,眼看着又是萧条之时了。皇上心里烦闷,今年的中秋也没心思过,说是赏赐各宫美食佳肴,妃嫔们自己庆祝也就得了。臣妾宫里与娘娘您宫里同样,并没有旁人,孤寂是必然的。”
静徽转过脸,沉静的凝视着坐在一旁的贵妃,目光沁出冷意。“一大清早的,不回你自己宫里歇着,跑到本宫寝室说这些有的没的,是何居心?妄图再惹恼本宫,让本宫给你好看?你别痴心妄想了。”
“皇后当真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么?”年倾欢冷笑一声:“如若是,那一巴掌就该落在臣妾脸上。皇上会以为,是臣妾明知道宜嫔对皇上不忠,还妄图包庇,甚至送
她出宫去。皇上心中怀恨,必然狠狠教训臣妾。这样才能安您的心。可是您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决计放过宜嫔,还让她跟荣平走。危难之际,你趁着夜色调动自己的心腹,还下了诛杀令。以至于荣平背后中箭,当场死亡。而宜嫔也因为痛失爱郎殉情在咸福宫中。娘娘当真是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张弛有度啊。”
“这些话都是你说的,与本宫何干?”静徽不以为意,顺手关上了窗棂,缓缓走到贵妃身侧,慢慢坐下。“皇上要如何转变,是宽待宜嫔又或者诛杀她全族都在他一念之间。本宫与你,难道能左右半分么?这次的事,本宫的确意外,可荣平并非本宫所杀。信不信由你。”
听她不承认,年倾欢也没有太在意。“臣妾有一事不明,总想着亲口问一问皇后。”
静徽撇过脸,并不理会她所言。
年倾欢犹如不见,如是问道:“这么多年来,娘娘您一直妄图铲除臣妾。您就没有想过,为何无论多么处心积虑,最后都功亏一篑么?”
完全是滋事挑衅之言,静徽心里不痛快,却已经没有力气发作。“你到底想说什么?”
“从来都是一样的。”年倾欢冷蔑一笑:“皇上从来不希望看见你斗垮我,也不希望我斗垮你。所以无论你做
错了什么,皇上都会念在你是皇后的份儿上,既往不咎。而无论我做错什么,皇上未免你在后宫只手遮天,总会给我留下一些余地。如此,你我的势同水火,既平衡了后宫的权势,也让咱们都相安无事。皇后娘娘,臣妾敢问一句,倘若您真的斗倒我,你还能安枕无忧的当你的皇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