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抵死不认,林正也没有办法,就命人把尸体抬上堂,宣仵作上前验尸。
这仵作是个年事已高经验丰富的老仵作,他细细检查了一番,摸着花白的胡须对林正道,“林大人,被害者头部曾遭受多次猛烈撞击,以至颅骨严重破裂,最终失血过多而亡。另外,尸体其他位置没有伤口,但衣物凌乱,可见其有过剧烈挣扎…”说到最后,他带着揣测的目光移向周母,欲言又止。
林正大概猜的到他的疑惑,还是问,“那么,你觉得凶手会是这个老妪吗?”
“仅凭这些,草民还无法下定论,不过…”
他话语忽的一顿,林正追问,“不过什么?”
老仵作徐徐说出了自己推测,“草民觉得,以一个
老妪的身手,要想控制住被害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样的话,就有两种可能,一个老妪不是真正的凶手,另一种老妪事先在被害者未察觉时就束住她的手脚,或者,有同伙在旁协助…”
这后一句刚好戳中了周母的软肋,她展开双臂,俯身投地,一阵哭天喊地,“大人,仵作说的一点没错,老妇年老体衰又腿脚不便,哪来体力的杀人!老妇冤枉啊!”
仵作的话,倒是给了林正一些提醒,既然被害女子是给砸死的,必定存在凶器,只要他找到了凶器,就有了证物,再加上人证的证词,到时候老妇想不认罪都不行。
于是林正招了招手,唤来了一个侍卫,随即轻声把此事吩咐了下去。
有不少百姓闻讯前来旁观问审,见林正异乎寻常的一丝不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周母,疑惑的探究的鄙夷的…各不相同。
林正迅速交待完后,对着周母一声大喝,“冤枉?那本官传证人来与你当堂对峙!”
“传证人!”
一声令下,田姓少年和年长男子一同上了堂,“草民参见大人!”
林正问,“你们可认得这老妇?”
田姓少年直勾勾地盯着周母,似在沉思,那年长男子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肯定的口吻道,“虽然当时天黑,我们未看清她的面目,但根据身形,应该不会有错。”
林正暗自扫了眼周母,“也就是说,你们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吗?”
二人皆是沉默。
周母见状松了口气,赶忙为自己说话,“大人,老妇真的是冤枉的,还望大人明察!”
那田姓少年听了,浑身一震,惶然不知所在何处,“就…就是这个声音…大人,草民想起来了,那晚就是这个声音,一边砸着那女人的头颅,一边喃喃自语,说什么…说什么…不能怪我狠心,都是你的错!”
他话语刚落,满座哗然一片。
这老妪真不是一般般的恶毒,连自个儿女儿都下得
去手!
“没…没有,一定是你听错了,老妇那时正在熟睡,怎么可能杀人!”
尽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周母依旧不肯认罪,只要决定性的证据未出,她就还有一线希望。
这时有个侍卫匆匆跑到林正跟前,叽叽咕咕说了什么。
林正眼前一亮,欣喜若狂道,“来的正是时候,还不速速把东西呈上来!”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