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听罢,眨着大眼睛笑问:“小姐,今天的生辰宴多热闹啊,您怎么老在那儿叹气,可是为了早上那陆家二少爷轻犯您一事而担心?”
千灵看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身子一斜趴进了锦被里。
若真是为了那件事就好了,区区一个陆梓阳而已,她有
的是法子对付他,更何况今天永祀横插一脚,所有人都知道陆梓阳身患怪疾了,那她的名誉自然还是在的,可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啊。
永祀是什么人,奉了师命前来追杀他们的啊,难怪那日在倾玉轩外面她会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
如今想来,恐怕永祀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认出她了,亦或是更久之前,啊,真烦人,一个麻烦没解决,如今又来了一个更大的,让她再死一回算了!
“好不容易才相逢,你难道不该喜极而泣吗,这是什么鬼表情。”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千灵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只见永祀那货正坐在桌前悠然饮茶,口中啧啧有声。
千灵双眸微眯,冷笑一声将手边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恐怕我做不到抱着你大哭一场。”
“啧,灵儿,你真让我伤心,从认出你的那一刻起,我可是每一天都在期待着与你见面,今早虽然仓促了一些,不过还好这会儿都得了空,良辰美景,今夜,我们有的是时间叙旧。”
永祀不动声色的躲过向自己袭来的枕头,微微一笑,好看的桃花目蓦然向千灵送去一汪秋波。
只是那眸间的笑容却不达眼底,带着几分清冷,就像是习惯性做出来,毫无情分在里面。
千灵瞪他一眼,蓦地想起什么,神色慌乱的向四周看了看,冷声质问道:“我那丫头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一个小丫头而已,你以为我能将她如何,不过是嫌她在这里碍眼,让人把她带出去了。”
永祀淡淡挑眉,霍然起身走到一旁打开了窗子,院中花香沁鼻,有几片白色的梨花瓣飞入他指尖,未待停留却又飘远。
他静静看着,忽而笑道:“灵儿,你说,这花像不像你,只可远观却不能亵玩,你啊,对我终究是无情的。”
千灵皱皱眉,抱着锦被的手微微捏紧,半晌,蹙额道:“于我而言,你只是仇人之徒,无情倒是算不上,本就殊途不同归,何必费尽千般思量。”
“呵”永祀霎时一笑,转过身看着她怔怔摇头,“是啊,你倒是个心思通透的,只是我原以为自己有的是办法将你我变成同路,却敌不过你从一开始认定了我仇人之徒的身份,所以在此之后不管我如何努力都得不到你的心。灵儿,你这般聪明,这会儿倒是不妨猜猜,杀你们了我的二师兄和三师兄,伤了我那不可一世的大师兄,按理我是应该杀了你为他们报仇的,如今却站在这里同你说这么多废
话,你猜,我想做什么?”
岁月彷如刀刃,铭刻着一切爱恨伤离,前尘细雪纷纷,终究是有人做了过客。
不管轮回多少载,她对他一直都是这般淡漠的眼神,所以过了这么久,他为她留恋的那些温存,到底还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