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想要触碰着她额头上的纱布,最终还是挪开,不忍打扰她难得的安宁。
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大脑和身体逐渐被加速的滞空感填充。我闭上眼睛,又想起了封寒北的那句
警告。
不知道这时候,封寒北该要气成什么样了。
车子从宽阔的马路渐渐驶入了狭窄的老居民楼里,这里是汉城特有的灰色牌坊楼,一排紧紧挨着一排,各种违章建筑将天空切割成狭小了一块块。
停在楼栋口,我哄着陈梦灵走进了楼道里。站在铁防盗门外,客厅渗出一点温暖的黄光,沙沙漏了出来。
我喊了一声,“江奶奶,我们回来了。”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身材瘦小的老太太打开了门,一看见怀里蔫蔫的陈梦灵,眼圈霎时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梦灵也一下子委屈了起来,扑倒老人家怀里,呜呜咽咽地说着话。每个生病的孩子见到了亲人之后,总是希望能够被加倍地爱护和疼惜。
将一老一少送进了房间后,我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浴室。
抬手扭开开关,水流唰地从头顶冲刷下来,让莲蓬头下的我瞬间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