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奶奶见我不松口,终究还是放弃了,苍老的手不住摸着我的脸颊,老泪婆娑,“真是苦了你了,要不是梦灵疯疯癫癫的,你也不用这么…”
我摇摇头,帮着擦掉她眼角的水痕。
陈梦灵不是我的包袱,而是我的赎罪。这辈子,无论是当姐姐、当妹妹、当女儿,我都要好好爱护她。
回到房间里,我坐在床上迟疑不决,手机都要被我捏出印子来。左思右想,我还是狠下心,逼自己拨通了电话。
那边很快响起了接通的声音,随即是一声意料之中的暴呵,“陈荼,你他妈是不是嫌命长,想找死啊!”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轻声说,“龚姐,我给您添麻烦了。”
龚姐是我在这个城市里认识的第一个老板。她当的就是掮客,什么来钱接什么,然后再找下家托手,这次画模的活儿就是她给我安排的。
她算是个阔绰的上家,回回都是钱货两清,而且手上的路子很多。这次我放了封寒北的鸽子,就算再不想惹他,也不能和龚姐撕破脸皮。
“别喊我姐,我该喊你祖宗,姑奶奶!”对方显然气得不轻,一贯精明的人说话都破了几次音,“陈荼,当初是你求我给你找个钱多的活儿,说你家里等着钱治病。结果呢,你竟然背着客人跑了!你知不知道人家是什么主儿,存心害死我吗!”
我当然知道封寒北的来头,恳切地说,“对不住,龚姐,我这回真是特殊情况。”
被我低声下气地求了又求,龚姐的气才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