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是她的第一次交易,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叶姿兰用聪明的脑袋和漂亮的脸蛋,活得风生水起,恣意盎然。

我父亲是很敦厚老实的男人,在叶姿兰接连生下陈梦灵和我之后,已然全盘被调教完毕,如同一只老黄牛一样,每天勤勤恳恳地工作赚钱。

在九十年代的下海风波里,父亲也听从了叶姿兰的建议,辞去了稳定的公职饭碗,开始从商。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可惜,叶姿兰这种坏女人,从沾上钱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最后一点约束,着了迷一样的疯狂放浪,流连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

一想到这里,我只能紧紧地捏着被角,后槽牙咬得死紧。

如果不是叶姿兰卷跑了保险金,如果她在危难时候、承担了哪怕一点点的家长责任,兴许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每当想起她,我就会情绪剧烈起伏。

病中的身体提出警告,太阳穴一阵阵的疼痛令我放弃了去思索,强迫地缩紧身体,将所有思绪都摒除开外,只想沉沉地睡上一觉。

等到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肩膀上盖着一床毛毯,穿在脚上的拖鞋也整齐地摆放在了床边,连方向都是整整齐齐的。

这种强迫症一样的举动,除了那位封先生,也找不出第二位了。

走出客厅里,只见封寒北站在桌前,手里带着手套,修剪着一捧百合花。

他微微倾着身,眼神无比认真,一丝丝的不规整都被他修剪完美。

一身白色的居家服,冷光闪烁的锋刃,还有那张宛如雪中洗过的一张清俊朗秀的眉目,搭配着青色的百合,简直成为了一副出尘不染的油画。

摘下手套,封寒北将花枝轻轻拨弄,花朵上还沾着水珠,新鲜欲滴。

端起花瓶,他径直放到了我怀里,什么铺垫也没有,就是这么硬邦邦的几个字,“放去床头。”

偏偏就是这样命令式的话语,我都该死地听懂了里面的示好意思。

天知道,我多不想听懂这种过分婉转的话外之音,为什么他就不能直接一点说明白?

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的生硬,封寒北停顿了一会

儿,试图说明白,“生病要放花,这是规矩。”

“又是您家那位老夫人的规矩?”

这人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