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的,就是在这段糟心的订婚关系里,有一个人能够供他当枪使,帮他得到他想要的结果,顺顺利利地和骆雪菲断了联系。
也许作为瞿家的小儿子,他总是被宠着,只要撒撒娇耍耍小心眼,什么都可以得到。
不过,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拿我和封寒北的关系,作为帮助自己的筹码。
我可以当一次挡箭牌,但不能当永远的拦路石。
“自己的人生,你只能自己做决定,别指望永远走捷径。”
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瞿嘉宝整个人变得苍白,忍不住低下头。
他颤动地眨着眼睛,“不是的…其实,其实我也很想和你当朋友,我是真心喊你一声姐…”
越说越委屈,瞿嘉宝扁了扁嘴,没有再说下去。
对待他,我终究是很难硬下口气。
当年在夜下公园里的随性谈天,在街头的仗义相助,我都一一记在心里。
只是,我永远无法给予他想要的东西,我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价值。
有的东西有了杂质,便注定无法长久。
看着他垂头不吭声了,我轻声说,“你走吧。对了,顺便恭喜你,顺利和骆雪菲分手了。”
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我扶着沉重的脑袋,轻轻地靠在臂弯里。
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一点点传入臂中的血液里,连带着肉贴着肉都是烫的。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遗憾什么,心里总有种窝囊的感觉。
如果去掉了封寒北未婚妻的这个头衔,我兴许还是游走在各种赚钱的邪门歪路上,不顾一切,赚着惊心动魄的快钱。
即使我再不情愿,再不肯承认,我也明白,自己活成现在的样子,身边拥簇的众多人来人往,都再不光光是为了我的陈荼了。
天下人,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
在这个不甚清明的瞬间,我难得认认真真地剖开自己的内心,扪心自问一句——
约定的期限一到,我注定要卷铺盖,从封寒
北身边滚灰溜溜滚开。
到了那一天,我还能不能适应这样的天壤之别?
没有这些朋友,没有这些一路绿灯,就像戳破了彩色的泡沫一样,再度打回原形。
等那时候,我还能不能好好地各归各位,重新过回从前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