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紧闭的房门打开,江野将葛爷从里面推出来。
看着葛爷脸上的轻松舒坦,这一夜休息应该很不错。比起昨天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简直宛如天壤之别。
要么说,人就是靠一口气,这一口气呼吸得顺畅到底,自然活力也冒了出来。
再看江野,眼睛红的厉害,就和小兔子似的,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
坐在饭桌前,葛爷给江野剥了一个鸡蛋,大概是觉得过意不去,“小江,昨天辛苦你了。”
摇了摇头,他又张大嘴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泪意朦胧,只说了一句“没事儿”。
我与江奶奶对视一笑,有种家中有子初长成的满足感。
站起身,我拿过椅背上的大衣和背包,“你们先吃,我去公司一趟。”
“荼荼,你的饭还没有吃诶。”陈梦灵仰头说。
江野皱了皱眉,“你辞职都辞职了,还有什么好去的。”
我将衣服披上肩,撩出了夹在衣内的发尾,顺便拨弄整齐,“去拿点东西回来,趁着现在没有早高峰,我快去快回。”
…
站在荣千楼下,我裹紧了大衣,将自己缩得又小了一些。
秋末初冬,早晨八点的街口,冷风吹着黄叶,打着滚儿地往边上跑,不一会儿就凑成了一团,你压着我,我盖着你。
“叮铃铃…来来,让一让了啊!”
小摊贩踩着三轮车,口中喊着调子,从我身边骑过。
车轮压在干枯的落叶上,传来了粉身碎骨的声音,驶过之后,也只剩下残破的叶身。
风实在吹得太大,我有点扛不过,只得以背对着街道,利用路边的广告牌挡挡风。
大约又等了十分钟,路口出现了袁琅琅的身影。
远远看到我,她立刻加快脚步,小跑了过来。
跑到我面前,袁琅琅呼哈地喘着气,雾气模糊了黑框眼睛的镜片,“没久等吧,刚刚路上有点堵。”
“没事,我也刚到。”
“那好,咱们上去吧。”
坐在袁琅琅的位置上,我环视着荣千的一桌一椅,熟悉里又多了点陌生。
端着一个纸箱子,她从收纳室里出来,放到了我的面前,“你的东西我帮你收拾了一下,都在这儿了,你点点有没有漏掉的。”
略略扫了一眼,我说,“都是小东西,没什么值钱的。不过还是多谢你啊。”
“没事,本来我是想让你亲自来收的,不过你知道,现在上任的林皓…”
撇了撇嘴,她没有再说完。
我走没多久,秦桑也调回了feng氏,主管的位置自然收入了林皓的囊中。
光听袁琅琅的三言两语,不难想象这男人有多嚣张。
职位失而复得,他不但不思珍惜,反倒是更加兴
风作浪,恨不得补回之前的遗憾才好。
“你是不知道,这小公司都快成他的后宫了。好几个姑娘受不了,申请辞职,他连人家的押金都扣下了。”
我看她,“你呢,不跟着秦桑去feng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