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北始终有两个。
藏在这个温漠英挺的躯体下,有一个儒雅俊美的封寒北,还有一个在黑暗中的封寒北。
夜里苏醒的封寒北,没有理智,暴戾恣睢,容不得任何的放肆和挑衅。
难道说,现在他又开始犯病了吗…
我的脑子里在飞速的转动,思索自己又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情,又该怎么自保…
担心后怕之时,换来的是一个铺天盖地的拥抱。
这是那个阴暗的男人,给予我第一个伤害之外的东西。
僵硬了两秒,我想要挣扎。
“别动!”
双臂紧紧搂住怀里的女人,封寒北心里疯狂叫嚣着想要占有吞没,但他都没动。
他强忍得很辛苦,颈间的青筋暴起,如同条条青蛇,在薄薄的肌肤下随时想要冲出。
封寒北努力克制,他开口的时候,喑哑的声音都断断续续,随时都要断开。
“你把今天忘了…你忘了今天。”
凌晨两点,万籁寂静。
起初,我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感觉勒得我几乎要断气,双肩骨头随时有碎裂的征兆。
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日子,怎么就值得他突然闹出毛病,还一副声泪俱下的讨伐口气?
不过是——
嘴唇微微张开,我呆呆地定格住,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一把心弦拨得颤动崩断。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八年前,我在这一天离开了津城,离开了我和封寒北开始的地方。
我们那段稚嫩青涩的感情,是在秋天开始,也是在一年后的秋天结束。
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也是我死心绝情的一天。
头顶上,封寒北似乎有透视眼一样,喉咙里低低一呵,锋利地嘲讽着我的健忘。
“你想起来了?你把我甩了的这一天,你却把它给忘了。”
“别逗了,封寒北,”我声音很轻,却很沉重,“我们算什么分手,哪里来的什么分手日。”
当年,陈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我翻遍整个津城也找不到封寒北的时候,我就认了。
他早就趁着无人知晓的时候,把我三振出局,踢出了恋爱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