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有再迟钝的神经,也能察觉到此时气氛的怪异。
作为今晚的重头戏,将书款捐赠给feng氏基金会,可是邀请函上白纸黑字写好的承诺。要是做不好这个开头,又何来后面的拍卖筹款流程?
这样一个最紧要的关头,骆玲玉突如其来的放了鸽子,还鸽了自己的亲儿子…绝了。
连向来放肆的骆雪菲都紧张了起来,悄悄拉了拉母亲的手。
“母亲,要不咱们还是留下吧…”
得到母亲一个淡漠的眼神,她顿时讪讪闭上了嘴,不敢再说情。
眼看着骆玲玉真的走向了出口,我心里咯噔了一声。
不会吧,她真要打脸打到底吗?
这时候,迟迟没有回应的封寒北,终于站起了身。
“母亲。”
他沉声了喊了一句。
我距离他很近,看他看得很清楚——男人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他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按捺着心下不平。
当着众人的面,封寒北一字一句,都像是冰珠砸在玉盘中,清脆而透彻,一点儿杂质都没有。
“您弄错了,今晚代表feng氏签字的应该是雪菲,而不是我。”
封寒北睁着眼睛,说着无稽的谎话,态度却和说真话一样坦然。
我明白了,其他所有人也都明白了——是封寒北先退让了。
瞅准台阶,骆雪菲连忙接过话,嘟着嘴撒娇,“对啊,我来代表feng氏,您也不给我个面子吗?”
静静望着自己的儿子,骆玲玉看着他低下头,默然温驯的模样,似乎终于满意了。
她松了口,那好吧,我们继续。”
在无数镁光灯的闪烁下,骆玲玉递过一张七位数的巨大发票,同女儿握住了手,笑得相得益彰。
这一幕被记录了下来,同样无声见证了封寒北的失败。他被自己的母亲排斥至此,生疏至此,甚至连并排相立的资格也剥夺。
我心里微微不落忍,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身边男人的手背,权当做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