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梦深,封寒北睡得很不安稳。
也许是重新握起了鼓棒,捡起了从前的激情,很多封存已久的记忆都铺天盖地而来。
他的年少时,他的轻狂时,他的肆意青春时。
还有,在青春的尾巴上,遇到了一场名为陈荼的漫天花火。
“寒北,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哥!她凭什么值得你爱?”
深陷梦魇中,男人不知这是梦,嘴唇干涸地颤动着,努力地想要解释,脱口而出藏在心底的答案。
“因为,她爱我…”
她爱的,是封寒北这人。
不是完美的长子,不是优秀的继承人,褪去这些附加的华丽伪装后,真真正正的那个男人,她是深爱着的。
封寒北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特别,因为有了她包含爱意的双眸,才会变得闪闪发光,充满了披荆斩棘的力量。
因为有了爱意的浑融,他才能成长,才找到了生命中遗失的那一根肋骨。
——
啪嗒,床头灯应声扭开。
“封寒北,你怎么了?”
我努力地摇着说梦话的封寒北,不知道他在经历着什么,但是看他满头冷汗、喃喃不息的样子,有点说不出的担忧。
喊了两声,男人仿佛得到了安抚,意外地渐渐平静了下去。
这位是睡着了,我却睡意全无。因为晚上喝了一点含酒精的果汁,嗓子里烧得厉害,干脆蹑手蹑脚的下床,找点热水喝。
靠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我端着杯子,咕咚饮下了半杯,剩下的则是缓缓啜饮,沁润着干涩嘴唇。
看看时钟,刚刚指向了三点。
睡意骤然被打断,是很难再重新酝酿的。我盯着头顶洒下的橘色光圈,一边出神,一边偶尔喝一口水。
凌晨时分,人的直觉总是格外灵敏,大约是整个世界都很安静,有些无法解释的感觉都能够眼疾手快地捕捉到。
比如现在,我就有点心神不宁。
越是想要冷静下来,却越是烦躁,仿佛一只围着蜜糖罐头,不得其门而入的蜜蜂,嗡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