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忧心,我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这只是我出于职业习惯,回去关心一下新闻的当事人而已。”
听他一解释,我想起萧柏曾经帮助过老谭的事情,心里渐渐有点接受了。
“这个我没有办法答应,等我问了曼可,再
来回复你。”
萧柏回答得很干脆,一点儿也不歪缠,“好,静候佳音。”
挂断电话,我回到了病房里,一眼就见到林曼可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
她歪头看着窗外,窗外只有一颗黄绿相间的梧桐,落叶在半空中拥抱死亡。
这一病之后,她本来就稍显安静的性格,变得更内向了几分。
然而一见到我之后,她又如同一个重启的机器人,脸上重新找回了灵活的表情,“你回来啦。”
我点点头,将刚刚萧柏的话转达给了她,“明天出院的时候,有个人想来送送你。”
林曼可心下了然,指了指床头匿名者送来的花篮,“就是这位花篮先生吗。”
“对,他叫萧柏,是报道这次直播案的记者。”
她没有什么反抗,一双眼睛过分温顺,“好啊,我没有意见。”
在病房内又坐了一会儿,天色完全黑得不见光了。
“你该走了。”林曼可很熟稔地递过我的背包,“明天见。”
她如此乖巧的样子,让我有点怅然,也有点心疼。
临了,我终究没有忍住,问了她,“要是路锦周还来找你…你想过怎么办吗。”
眨了眨眼睛,夜幕下的彼得潘眸中掺着万家灯火,但没有一抹是她自己的明亮。
她坐在床边,晃荡着细瘦的小腿,悠悠然说,“他啊…他会来的。等他需要钱的时候,需要我的时候,就会来了。”
“至于我自己么…我给得起就留下他;给不起,就让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