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树下的长椅坐下,我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任由我讥讽了几句,女人抽泣了两声,没有一句反驳。
她这副隐忍的姿态,和之前那副无理蛮横的样子,完全是一天一地。好似为了未婚夫的安危,自己有什么苦水都能咽下腹中。
听她的哭声,我也觉得没意思,不免粗声粗气地说,“你哭什么,我又不曾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抹了把脸,樊婧语气哽咽,“陈荼,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我也知道季原做了不能原谅的错事…只求你给他一个机会,把当年的遗憾解决了,好么?”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一脚踩扁脚边的黄叶,令它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能别老提这些事了吗,烂账翻来翻去有意思?”
不过就是季原撒了个谎而已,过了就过了,还非要把每个字都琢磨清楚,分析明白?
拜托,我没有那个做理解的耐心,更不喜欢自己折磨自己。
微微怔愣了一下,樊婧却说了一句,“封寒北,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如果你知道…怎么还会这么冷静。”
“…他该告诉我什么?”我被她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岂料,对面却陷入了沉默中。
好半天之后,她说,“我觉得,我挺替封寒北抱屈的…他经历过的那些事,他居然对你只字未提。”
后面的话,樊婧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说如果想知道,非要我去津城一趟,当面告诉我才可以。
其实我心里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吊我的胃
口,只为了骗我过去。
可是莫名的,我的心里就和被猫爪子挠着,总是无法宁静,迫切地想要探究个究竟。
于是,我做了一个很仓促草率的决定。
当天下午,我购买了车票,直奔着津城而去。
出发时还是正午晴空,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