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当我听到“长江大桥”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和患了过敏症一样,本能就感觉到一股异样。
不过,今天是江野的好日子,我不能扫他的兴。
我点点头,“好,咱们去吧。”
走到楼下,江野跨上了他那辆改造后的摩托车,同时将安全帽递到我的面前,“戴上,咱们兜风过去。”
我有点老妈子心态,不给面子地打破他的幻想,“你晚上喝了酒,还骑什么车?”
他挑挑眉,“那我保证,骑出电动三轮的速度,这样行了吧?”
犟不过他的强势要求,我只得带上安全帽,跨腿坐在了后面。刚刚一坐稳,年轻的车手就蹬开了支架,迎着风行驶了出去。
就如同他承诺的那样,今晚的摩托骑得慢悠悠,不像是往常那样追求速度,给人多了几分安心。
直到进入从流量减少的单行道,江野才加快了速度,一径朝着目的地奔去。
车停在江滩下,人撑在临江的栏杆处,面前是一片霓虹昏黄的夜晚江桥,光晕一盏连着一盏,在席天幕地
的天然画布上,尽情展示着钢铁文明下的诗意与柔情。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江风瑟瑟,我忍不住抱紧双臂,阻挡着温度的流失。
江野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正是酒酣耳热的当口,只穿着一件墨青色的宽大毛衣,搭配着简简单单的板裤和球鞋,任由风吹乱过长的额发。
碎发掀起,光洁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浓眉墨眼,挺鼻薄唇,俨然是个正当人生好时节的英俊青年。
靠坐在摩托上,江野轻轻摩挲着车身,有些感慨地说,“第一次骑它的时候,我还觉得心里发憷。没想到现在一转头,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我应了一声,“可不是吗。你江大和尚多有脾气啊,怎么劝你放弃飙车都不行,就和中了邪似的,整夜整夜的往外跑…”
“谁说不是呢,”他淡淡说,“不就是中了钱的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