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封寒北一直重复着这些话,“陈荼”,和“原谅我”。
我直起身,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下的封寒北。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犯了什么样的大罪,竟然会对我产生这样深重的罪孽感?
这太不像他,这就不是封寒北能做出来的事情!
见我只盯着封寒北看,口中迟迟没有回应,一旁屏息的医生们都着急了。
“您先答应他一声吧,就当是敷衍也好呢…病人全靠一点意志撑着,不能再受刺激了!”
然而,我对这些话只当做置若罔闻。
我在赌,赌封寒北的强大。
“封寒北,你这样也算个男人?你从前不是最不可一世,从不向人低头么!怎么,现在却要靠装病来博得我的原谅…你真让我看不起!不对…我还要谢谢你的分手之恩,好让我能够去找个真爷儿们!”
昏迷中的人明显听见了我的话,颤动的唇角越发用力,却打不破那层隔膜,说不出满腹的焦灼来。
越是着急,越是挣扎,男人的十指张成了极致的爪状,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掐痕。
他说不出,只能用行动反复证心——不要,我不允许!
我一看这话有用,便立刻继续乘胜追击。
“你听好了,要是真的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我,就给我赶快醒过来,把你欠我的东西,一点不拉地偿还给我!我一天没说好,你就一天都欠我的!”
一番强心剂下去,封寒北竟然真的被劝服了,并且努力和自己斗争起来。
他拼命地咬紧牙根,甚至能听到咯吱的咬牙声,似乎大力到快咬碎一口牙。
看得出来,封寒北很痛苦,那股作乱的魔障不停地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游袭着残存的自制力,不停发起冲锋。
我的心脏同样也提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捏住男人的手背,无声地提汲着支撑的力量。
两人的十指越缠越紧,封寒北手上的伤口再度狰狞开裂,鲜血流淌了满手,却化身为最天然的凝合剂,黏得我们两人分也不分不开。
不知道多久之后,男人颤抖的面皮终于渐渐停止下来,俊美的面庞上铺着一层冷汗,力不可支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