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一片,我趴在枕头上,侧着脸满脸纠结。
…真的,好丢人啊。
刚刚情绪上来了,说了一堆平时羞于启口的话,还当着封寒北的面哭哭啼啼,简直把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尴尬得想钻到地下去。
还有,我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会和封寒北并排躺在床上——两个人明明都呼吸很乱,偏偏都装作休憩的样子,一个赛一个的没出息。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扭过头,悄悄地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房间的窗帘不知道何时被拉开,窗缝中的遮光布也被拆去,如今阳光毫无阻碍的投入室内,从窗边旖旎到床角,拉出一道焦糖色的温暖光幕。
而金色的薄纱笼罩下,封寒北闭着眼睛,笔
挺挺地躺在床的另一侧,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处。
这段时间的自我折磨,让男人消瘦了很多,那股儒雅完全消失,剩下一股抢夺人视线的刺眼俊美,毫不遮掩地释放着征略的霸道。
自上而下,是白皙饱满的额头,笔直的鼻梁,再到微翘的薄唇,凸起的喉结…一齐构成了道隐隐绰绰的优美弧线,看得人挪不开视线。
若是外人看到,必然会觉得他是何等的英俊无俦。然而落在我眼里,却有点莫名想笑。
他实在不是个好演员。
双眼不自然地紧闭着,浓密的眼睫不停抖动,好似随时都要张开翅膀,同我说唯唯诺诺的说上两句话。
须臾,封寒北没办法地睁开眼,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好笑么。”
我咬着下唇,涌出一阵笑吟吟的嫣红,“好笑啊,头一次见到睡觉还这么辛苦的。”
大抵自己也觉得无语,封寒北低低地扯唇一
笑,“是啊,是挺搞笑的。”
抬了抬眼,他认真地看着我,漂亮的棕褐色眼瞳背着光,流淌着如金色流沙般的光芒,同时细腻的滑进了我的心底。
单手枕在脑下,封先生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话的声音和掺了蜜一样甜稠,将我这只小飞虫黏得头昏脑涨,飞也飞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