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用力拽拽葛柳翠的衣角,嘟囔着说,“妈,她是哪个,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外公?”
都说为母则强,葛柳翠一听见儿子的催促,刚刚的一点忌惮也消失殆尽,不由得挺起胸脯,一大步跨入门内。
“就是,你算什么东西,管天管地也管不了我和我爸见面!”
一把将我推开,葛柳翠和个水鼠一样,极其灵活地钻了进来。
见到客厅里端坐的葛爷,她眼里闪过一丝愤懑和埋怨,和门外哭惨的样子截然不同,“爸,你真是狠心啊,我来找你多少天了,你就这么躲着不见我?你亏心不亏心呐!”
葛爷的手肘放在桌面上,淡淡说,“亏心什
么,上次你不就说过,只当没我这个爸吗。”
“我,我那不是一时气话吗…”亏得这女人厚着脸皮,说得出来虚情假意的话,“这世界上什么都能断,就是血缘关系断不了,我哪还真能不认您呢!”
适时,孙子豆芽菜也开始帮腔,“外公,我也特别想你,您还是跟我们回家去吧。”
葛爷看着女儿和外孙两人,一一瞥过眼,没有吭声。
这一沉默,仿佛是一个和解的信号,瞬间令江奶奶脸色一变,朝我投来一个饱含忧虑的眼神。
我背靠在柜壁后,没有插声——我就不信了,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否则葛柳翠哪儿会这么快洗心革面。
思忖了一会儿,葛爷沉声问,“你要把我接回去养,就不怕耽误你儿子的活路吗。我这个老不死,糟蹋的都是救命钱,你舍得吗?”
脸色一白,而后又是一红,葛柳翠咬着牙,强颜欢笑,“气头上说的话,哪还能当真呢?儿子,
来,快去把你外公牵上,咱们一块儿回家去!”
“欸!”豆芽菜欢快一应,颠儿颠儿地上前准备牵葛爷的手,不料却被一把甩开。
葛爷粗糙的手掌宛如一把厚蒲扇,瞬间甩出了一声清脆响,把小男孩儿唬得一愣。
少顷,他细嫩的手背逐渐泛出了几道红印,这孩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背,眼睛一眨巴,瞬间扁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