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落音,我脑海中最后几丝困倦也如蒲公英般吹散,脑中拨开了一片清明。
虽然半闭着眼睛,但我的手已经自动自觉地缠上了封寒北的肩膀,整个人像个树懒挂树一样,懒洋洋地埋在他怀里。
打了个哈切,我一张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浓浓鼻音。
“我不就在这儿么…做什么又想我…”
头顶上盖下了一只大手,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富有节奏地揉捏着我的后颈,宛如逗弄着猫崽般熟稔。
捏得我舒服了,他又令我仰起头,承受落在鬓角处的轻柔一吻。
动作是温柔的,然而他张口说的话,却很没有道理。
这位封先生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昨天晚上我没有梦到你,整整一夜都没有见你,为什么不许
我想你。”
那么长时间没有见你,我当然应该想念你。
我被男人的歪理弄得忍俊不禁,双手干脆更加用力地搂紧他,用鼻尖蹭了蹭他衬衫上的金属扣子,冰凉和温热无声地交融着。
“怪我,怪我忘了去你的梦里出现一下,”扬起脸,我故作正经的说,“下次好不好?我一定努努力,让你梦里也都是我。不管是白天夜晚,全都缠着你不松开…”
封寒北没有说话,他只是垂着头,用那种足以令冰消水融、化作一片春意浓浓的深邃眼神,不停地看着我。
…诚实点说,我感觉自己都要被看化了么。
此时我还是蓬头垢面,但是封寒北早已经换上了整齐的正装。呼吸间是薄荷味漱口水的香气,俊美的眉眼间留着水痕湿润的清新。
我们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封寒北身上专属的冷香,总随着呼吸飘飘荡荡,坏心眼地钻到我的鼻尖下,好似羽毛在心头搔动,偏偏你又拿它无可奈
何。
对视了好一会儿,封先生蓦地将脸一凑近,口气极其认真。
“为了见你,我都刮了胡子,打理好了自己…你不该给我奖励么。”
我夸张地啊了一声,双手一把按住了他预备凑上来的双唇,“别别,我先去洗个脸…实在不行,漱个口也好啊。”
他可是有洁癖的,偏偏我又是一副睡得乱糟糟的样子,要是真来一个早安吻,肯定会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