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身上受的都是皮外伤,只不过本身就有严重的胃溃疡,有几次重击撞到了伤口,才会导致剧痛昏迷,”一边签着住院单,护士一边叮嘱,“不是我说,这种程度的胃病还不治疗,你们家属也真是够心大的…”
默默地接过单子,我没有吭声。
按照林曼可最近拼命三娘的工作态度,就算是胃病,她都能忍到状若无事。
我扭头对封寒北说,“我进去看看。”
“恩,我等你。”
扭开病房的门,林曼可已经张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出神。
见到我进来,她试图想要起身,却牵扯到了伤口,顿时又是一阵扭曲的抽痛。
“你别乱动,还在吊水呢,”压住她的被子,我说,“你今晚现在这儿歇会儿,吊完两瓶水,我就在这儿陪你。”
她双眼雾蒙蒙的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喑哑地问,“他人呢。”
“…谁?”我装作不懂。
林曼可并不转圜,“衣服的主人,他走了吗。”
我这才想起来,瞿子仁的那件白西装正静静盖在椅子上,残留着主人身上清幽的男士香水味道。
“走了也好…他大概也不需要我的一声谢谢。”
我张了张嘴,没有什么可说的,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按照住院单上的药剂量,今晚我肯定要在医院里陪床陪一夜,帮忙调整点滴,及时更换药水。
封寒北提出想要陪我一起,但被我拒绝了。
“今晚闹出了这么多事情,需要你的地方更多…你还是去忙吧。”
捕捉到我故作疏离的态度,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会儿,终于还是应允了我的话,没有再勉强。
守夜守到了天明时分,我换好了最后一瓶吊水,眼皮也渐渐黏了起来,趴在床头迷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一阵嘈杂声打断了我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