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活得自私自利,死时也该悄无声息。
然而,没等我缓过劲来,紧闭的房门又被人蓦地撞开。
身为伴娘的苏晓曼喘着粗气,伸手指着手机,“陈、陈荼…电话!”
我有些莫名,接过手机,口里还说着,“你慢点喘,急什么——”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当我听到话筒那边的声音之后,登时腾地站起身,打翻了满桌的珠宝首饰。
“什么…你说什么!”
热闹的庭院中,宾客们还在纷纷向封寒北劝酒,满口祝福。
下一秒钟,却见我赤着脚,牵着婚纱的裙角,拼命地向外跑了出来。
“新娘子怎么了,跑什么?”
“是啊,连头纱都扔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封寒北放下酒杯,沉声问,“陈荼,出什么事了
?”
紧紧攥住男人的手臂,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哑地大吼,“封寒北,开车,快送我过去!”
脑子里嗡嗡一片,我越说越失控,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流了下来。
封寒北见我这么惊慌失措,什么都没有多问,只是将我大力搂住,说了一句“一切交给我”。
吩咐司机将车开来,男人环视众人,道了一声抱歉,便抱着我上了车,扬长而去,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宾客。
夜晚,轿车在公路上疾驰。
我十指插入发根,不住蹂躏着发根,嗓音哽咽。
脑子里不停回放着葛爷的那句话。
“小荼,你江奶奶…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
我怎么能相信,我相信不了!
连夜赶到镇上,我们摸索着找到了葛爷家那间黑瓦平房。